邊的老神棍已是哈哈大笑。
老神棍一句話也不說,就是不住的大笑,視武英殿上眾人如無物一般。
那些個侍衛上來就要拖老神棍,他們不認識老神棍。侍衛頭子可是從北就都跟著過來的,自然明白魏無牙的分量,快步上前三拳兩腳就把幾個侍衛推開:「都給我下去,添什麼亂……」
「魏宣慰,這也是你的不對,赴死軍和萬歲之間有什麼話,還輪得到那些外人說三道四。有什麼事情魏宣慰再和萬歲商量商量,找楊監軍也行……」
這個侍衛頭子辦事可算是相當的老到,說起話來也是滴水不漏:赴死軍和新皇帝才是真正膀子並膀子的,這些新來的大小官員算個屁呀,甭搭理他們,有事找楊廷麟說。你魏無牙雖然執掌城防,可楊廷麟也在赴死軍的二號人物……
魏無牙冷冷一笑,對這侍衛首領道:「兄弟你說的對,老魏我也是糊塗了,嘿嘿。」
他孃的也不看看是什麼世道,隨便來個阿貓阿狗的就想動我魏無牙,你們還想不想活了?整個寧城還是老子說了算,老子才是真正的太上皇。這個皇帝都是我一手立起來的,要是老子不高興了……
「魏無牙,你還是不是赴死軍的宣慰使?」楊廷麟這個時候再不出來,熱鬧可就大了。一看老神棍不住的冷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這條老神棍不可能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樣去做,可搗亂下絆子的事情可就免不了。趕緊出來厲聲呼喝:「我還是不是赴死軍的監軍?」
說起赴死軍,老神棍趕緊收起那副冷冷而笑的面容,再怎麼說楊廷麟也是赴死軍中的二號人物。你魏無牙雖是城中第一號實力派,可也得照顧到赴死軍。
一提起赴死軍,老神棍油滑的都能成精的人物,還能不明白楊廷麟是什麼意思?趕緊作出惶恐狀:「楊大人有何差遣?」
「便是忠誠伯到了,亦是不敢妄顧君臣之儀,你如此言語雖非是有心。卻已非是人臣之禮,其罪當誅……」
「楊大人教訓的是。」老神棍嘴上是這說,其實根本就不拿「君前失儀」當一回子事情。就南都城內現在的情形,誰也不敢動我老魏一根毫毛。不過剛才的表現確實是太……不知進退了。就算是沒有人能拿他真的怎麼樣,可赴死軍所圖之大,又豈是一個小小南都?
看魏無牙俯首,楊廷麟終於是緩過一口氣來,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就把老神棍給「誅」了,還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念你本是村氓野夫,又是滿腔赤誠一心為國,情急之下難免不顧君臣之禮。死罪就免過,杖責三十,你可心服?」
我要打你三十大板,行不?
哪有這麼客氣的問的?
「魏無牙知罪,甘領責罰。」老神棍溫順的如老綿羊一般,和剛才的飛揚跋扈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楊廷麟再次對朱慈烺行禮:「魏無牙君前咆哮,臣代聖上責之罰之,萬歲……」
朱慈烺雖然知道的東西不多,可楊廷麟那邊的一直在打眼色,他還能看不到?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豈能放著河水不撐船,趕緊順水推舟順坡下驢:「嗯,按說杖責三十也算輕了,不過眼下真是用人之際,魏宣慰又是滿腔忠義的首擁重臣,這三十記板子權且記下……」
好容易等新坐龍椅的萬歲爺把話說完,魏無牙俯首又道:「臣所提及御駕親徵一事,不知萬歲一下如何?」
眾皆譁然。
剛才那一幕大夥兒看的清清楚楚,擺明就是給這個猥瑣的老傢伙開脫,要是換個沒有赴死軍背景的人這麼幹,早被拖出去打板子了。楊廷麟和新皇帝這麼做,大夥還能不明白其真正用心?無非是安撫赴死軍而已。
這也可以理解,赴死軍如此勢大,又有首擁的功勞,就是袒護一些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可這個魏無牙居然如此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