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仍舊恨天怨地,但所作所為,和宗主提及的從前那些人魔都不相同。
也不知這一回的人魔,卻是因著什麼執念?
倘使可以安撫下來,便是再好不過,而若是人魔不甘,還要攪亂風雨……那便只有擒拿一途。
想定了,徐子青轉頭道:“師兄,你我去尋那人魔罷?”
雲冽略點頭:“神識外放,方圓千里之內,必有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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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長街裡,所有凡人俱被七情所控;陷入暈迷。師兄弟兩個就循著這蹤跡;往盡頭處走。
一面走;他兩個一面神識外放,到處搜尋。
徐子青忽而開口:“師兄,可是那處?”
雲冽一頓:“我非如此。”
徐子青也是一怔:“師兄之意……是神識被人以神通扭轉了去向麼?”
雲冽道:“人魔之能;大抵有此。”
徐子青很快反應過來。
人魔掌控七情六慾;最能矇蔽六識,他們二人用神識去找,定然會被那無形之力阻礙。他五感俱在;儘管剛剛有師兄真元相助,但仍舊不能徹底擺脫影響。
因此他與師兄所看到的不同;而師兄見到的,恐怕才是人魔的真正去處。
那人魔的前行方向,正是北域。
不過人魔行得極慢,即便是雲冽,也不能用神識憑空“掃到”他的相貌,只能隱約看到無盡扭曲之中,有一道模糊人影,在層層如水波般盪漾開去的力量裡,緩慢地行走著。
每走一步,力量都有些許增長,那人影彷彿也變成了**堆積之地,若是尋常的修士,哪怕再多仔細看上一眼,都有可能被它刺激,變得心性大變,從而被曾經心中偶爾產生的一絲惡念驚動,也生出心魔、執念來。
雲冽修煉無情殺戮劍道,倒是不會因此影響,但他若是再多窺看,或者要被人魔發覺,到那時,就有些不妙了。
很快,雲冽將所見告知師弟。
徐子青聽聞,就點了點頭:“就往師兄見到的那處去,會一會那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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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域到北域,若是修士遁行,或者使用法寶、騎獸,自然不必消耗太多時日,可若是步行而去,即便走得再快,也是頗為耗費。
數月以前,甲二尋找月華時遇上人魔,後好容易安撫了人魔,再陪同人魔一起行走,就足足過了有數月工夫。
如今的人魔虞展,從不在城池裡通行,即便是要經過一處,也是繞過城牆,走步而去。甲二跟隨左右,親眼見到這人魔所過之處,只消有七情六慾的生靈,都會在一種無形氣場下,陷入沉眠,而當人魔走過百里之外,那些人又會立時醒來,恍然間不知發生何事,卻又彷彿毫無所覺般,仍同之前一般行事。
郊野小道。
虞展坐在一塊大石上,雙目緊閉。
除非必要,他的眼總是閉上,就好似一個盲人,然而他行路之時,卻從未偏移,也從不迷亂,反而像是比睜眼後更加準確一般。
甲二一言不發,那人魔如何做,他只如何跟著罷了。
且不說他身上還纏著人魔留下的七情怒線,只說他要為了徐少主看住人魔,也不能觸怒對方了。
不過走得越久,他也越是看不明白。
人魔此物,即使多年前他還未成星奴時,身為一派傑出子弟,也不曾聽說。憑他這短暫相處,他也僅僅知曉人魔很強,而且……每一瞬,都在以甲二從未聽說過的速度,變得氣勢更重,力量更加可怕。
甲二暗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