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矜美目微睜,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一字一頓,語氣卻格外讓人如芒刺在背。
徐氏本就忌諱她,先前已經被她多次打了臉,這下即便自己有心惡人先告狀,卻也要顧及三分,於是便縮成了鵪鶉,半響不言語。
“怎麼?被戳穿了便不想著歪門邪道了麼?倘若你們要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介意找個人過來原話複述。姨娘,你今日不在宮裡,可千萬不要被惜妹兒的一面之詞矇蔽了,否則真真兒追起來,二房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虞宛矜宛若個笑面虎,話裡內外無一不在敲打著徐氏。
畢竟是庶出,如何也不能在老爺面前頂撞虞宛矜,縱使徐氏再怎麼想要把白的說成黑的,有了她這麼一番警醒,也是萬萬不能了。
“姐姐,你這樣威脅著人,自然沒人願意說出實情了!”
虞婭惜咬著唇,還妄圖反駁。
奈何聽了這話的虞宛矜眼皮也不抬一下,她早已和虞淵明將一切道來。
“好了惜兒,不得無禮。怎得越長大倒越不明事理了?這般伶牙俐齒也不知是同誰所學,我何曾教過你這般蠻不講理?”
虞淵明皺著眉頭,對姐妹二人的這番對峙是怎麼也看不下去了,便對著虞婭惜好一番教訓道。
他本是嚴父,只因寵溺虞宛矜才變得好相與起來,在家中虞婭惜自然是不敢隨意忤逆他。
聞言,虞婭惜霎時便住了嘴。
“你既是妹妹,便要聽大姐的,要和她好好相處,家人要抱在一起取暖而非爭吵不休,今日之事我也略有耳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清楚,你勿要再解釋了。”
虞淵明擺擺手,意味深長地對她教育道,話裡儼然像極了奉勸,並未將虞宛矜供出來,但言辭之間充滿了對虞婭惜的不信任。
他最是清楚兩姐妹的性格,但說到底最可心的還得數虞宛矜。
“父親說的是,惜兒知道了,日後不會再做出對姐姐不好的事了。”
虞婭惜敷衍地垂眸道,臉上興致缺缺,對此很是洩氣,表情寫滿了“被迫答應”四個大字。
要說對虞宛矜有多噁心呢?大抵是想到她的面容便會不安生,做夢都想將她的臉蛋抓花。
她的指甲狠狠抓著皮肉,恨不能利用這種手段來讓自己心中的恨意有所消弭,她對虞宛矜恨之入骨,而四周人偏袒她一分,她的恨意便會多一分。
她滿眼不甘地嚥下這口惡氣,好不容易才將這一切沒寫在臉上。
虞淵明的眉頭緊鎖,看著兩女兒表面握手言和的情況心中也到底不是滋味,沒人不願意瞧見家和萬事興。
他沉吟良久,對虞宛矜進行了處罰。
“這次你也實在是做的過分,在宮宴上怎能不注意分寸?簡直丟了我們虞家的臉面,罷了,遂罰你一週禁足,好生面壁思過,這些日子想想什麼事情做錯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虞淵明對虞婭惜嚴厲道,話落還不忘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安撫道:“父親不是為了懲罰你,而是想要你記住,身為虞家子女,務必要有所顧忌,不要對你姐姐再做出什麼低三下四的事。”
虞婭惜最是厭惡別人同她說這些大道理,說來說去,還不是袒護著虞宛矜,想要替她教訓人罷了。
“女兒記下了。”
她微微福身,低眉順眼著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異心,比起無邊針對虞宛矜時所流露出的惡意少了去了。
虞淵明見狀,揮了揮袖子示意他們下去。
只見虞婭惜如腳底生風般,一刻也不想在這屋子裡多待。
相比之下虞宛矜穩重許多,先是同虞淵明確認自己不會再輕易同妹妹鬧了脾氣,才著手起身離開。
“你妹妹脾氣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