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皇后娘娘沒有別的事,微臣查案繁忙,耽誤不得,就先退下了。”
翟父話落,便藉口起身離開。
他離開的身影太過於堅定,就連皇后也沒料到會被區區一個臣子甩臉色。
她忽然變得慌亂起來,想到了翟父和虞淵明不簡單的關係,如果他們真查到了真相,是自己做的,那豈不是不堪設想?
皇后越想越覺得不受控制,一把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都打翻在地。
她得行動起來,不能將這件事調查的權利給他。
“你去調查他這幾天都見了什麼人,他和虞淵明交好,兩人必定是見面了。既然如此,那便聲稱他接受了虞淵明的賄賂,儘量禍水東引,讓皇上懷疑他。”
皇后的話說的很是簡單。
想要往一個人身上潑髒水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尤其是翟父這樣身負重任之人。
“是。”皇后身邊的探子領了命便立刻行動。
這件事不出一日,便成功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皇上本就多疑,看到眼前有的全部證據,壓根就顧不得什麼真假,先前在朝堂上虞淵明每次受到被官員打擊時都是翟父出面幫忙說話,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在皇上面前說明他會接受虞淵明的賄賂。
“先將他打入大牢,關於靈貴妃的事改日再找人調查。”
他一怒之下,下了命令。
瞿父一夕之間入了大牢,朝堂上的變化讓許多人真切感覺到了君心難測。
翟父分明是那麼正直的一個人,雖然他和虞淵明關係好,但未必會真正接受賄賂,況且他調查靈皇貴妃的事正到了一半,連結果都沒出,還不一定向著誰。
即便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但還是有人覺得皇上此舉太過於嚴重。
喻晟聽聞了此事並不意外,反而藉機進了宮同皇上議事。
他知道皇上也在愁。
然而自打皇上將翟父打入大牢後,皇后就像是料到了會有人前來說情一般,時時刻刻都要黏在皇上身邊和他議事。
皇上也難得的沒有將她趕走,翌日正好碰到了喻晟,賀竣也在場,正照例問安。
他並不覺得來的不是時候。
“父皇,兒子有一事請求。”他先是朝皇上行了禮。
皇上按壓著太陽穴,並未立刻讓他起來。
見他不語,喻晟便將心中的話說出了口。
“兒臣請纓接手翟相正在調查的案子,絕不徇私。”
他的話已經說的足夠堅定,皇上聞言,掀起眼皮,有了動容的心思。
“不可,”皇后還未等皇上開口,便一口拒絕,許是因為她太過於害怕而花容失色,便軟了語氣又道,“晟兒曾經畢竟是靈皇貴妃的養子,雖然母后也信你絕不徇私,但還是避諱著一些好。”
皇上聞言,也應了聲,但並未過多說些什麼。
皇后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賀竣,想著他老大不小,立功的時候也到了。
“臣妾瞧著竣兒是個好孩子,而且和靈皇貴妃沒什麼交集,也有心要為皇上分憂。”她話說了一半,引起了旁邊的賀竣的注意。
母后有心要為自己鋪路,他自然也是懂得。
在皇后的要求之下,他接過了話茬子,對皇上道,“母后說的是,兒臣也想接下此事為父皇分憂。”
他拱了拱手,低眉道。
喻晟在旁邊看著這對母子一唱一和,板著臉一言不發,周身散發出令人退避三舍的氣勢。
礙於皇上在場,他的確不好說些什麼。
但皇帝也能聽得出皇后的弦外之意。
他再三思考,覺得喻晟和賀竣都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