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展柘離去的寬闊背影,文妍淇只覺得眼前跟腦子—片茫茫然,她捂著腦袋,跌坐在地面,不斷地喃喃自問:“誰來告訴我……昨晚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丁?誰來告訴我啊?”
嗚——昨晚她真是不該喝酒的,她是個毫無酒量可言的人。三兩杯酒下肚後,接下來的事,她就會什麼都不知道了。
“嗚……我好可憐喔……”她抱著枕頭低切的嗚咽。“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跟展柘那個傢伙接吻?我一定要弄清楚——”
辦公室裡,文言倫正處於批閱公文的忙碌之中,沒一會兒工夫,他便接到了秘書小姐的報告,再過三十分鐘,他必須去主持一星期一次的業務會議。
耐心批完今天該批閱的公文後,文言倫這才抬頭。對上—直緊盯著他不放的視線。
他幽幽嘆了口氣,實在受不了她緊迫盯人的招式。“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事了嗎?”
“我有說有事要找你嗎?”文妍淇偏過頭,內心不斷地在掙扎。
“如果你沒事找我的話,那你怎麼會坐在這兒,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對了,提醒你一聲,再過三十分鐘,業務部要召開—星期一次的檢討會議,你這個上司一直賴在我的辦公室,會惹人非議吧。”
“惹誰非議?”她犀利的一瞪,“你要的訂單,我可是特地飛到美國去幫你搞定了,現在誰還敢在背後說我壞話?”
業務部原是男人的天下,自從她仗恃是總裁之女空降到業務部後,曾引來一堆裴短流長,直到她憑著—己之力,拿下了美國B。J集團的合約後,那些自視甚高的男人,這才紛紛閉了嘴。
“好了,我已經提醒你了,等一下的業務會議不要遲到。”他頓了頓,“就算你拿回了一張大訂單回來,但是現在你也得收心回到工作崗位上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公事跟私事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你在說什麼?”她聽得出來他是在說教,可他為什麼要對她說教?
文言倫看了她一眼,“我說,就算今天早上你依依不捨的送了柔柔上飛機,可是柔柔畢竟已經是展拓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這個丫頭該不會是因為,早上送走了要到歐洲等地度蜜月的小妹跟展拓後,就一直生悶氣生到現在吧?
“這個我知道。”她氣悶的回應。
儘管她對展拓不滿到極點,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可是柔柔自己挑選的物件,她再怎麼不願,也得接受殘酷的現實。
“你知道就好。”他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大妹似乎有那麼一點兒不對勁,今天早上她送走最疼愛的小妹時,居然連一點歇斯底里的情緒也不曾出現過,這……該不會是天要下紅雨了吧?
“倫哥,你在幹什麼?”她一臉莫名的看著他迅速起身跑到落地窗前,一副神經兮兮的往天空望去。
“我是在看天空是不是要下紅雨了,要不然今天早上你居然沒有抱著柔柔又哭又跳,我還以為你會阻止她去度蜜月。”
聞言,文妍淇受不了的翻白眼,“拜託,我文妍淇是那種沒風度的人嗎?我可是一個成熟又兼具理性的女人,怎麼會死命的抱住柔柔,不讓她跟展拓度蜜月去呢?”
“那——那天在柔柔婚禮上哭得像淚人兒的人,不就是你嗎?”成熟又兼具理性?這跟她那天的表現,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形容詞。
“我傷心難過不行嗎?”她頓了頓,一縷若有所思的目光纏上他,“倫哥,我問你,那天在喜宴上,我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好像是,怎麼了?”他瞧見了她忸忸怩怩的模樣。
“嗯……倫哥,我問你,我是不是一喝了酒,就會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