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挫敗和不舒服。
“你後半句話我聽不懂……以後,我會找人去問,現在我不想去弄明白了……現是,我只想抱你……讓我抱一個!抱著才安心……什麼一殿四宮,什麼三十六嬪的,都比不上抱著你舒服……”
他認真的說,眼裡難掩疲憊之色,還露著幾絲緊張。
唉,這女人把事情看得怎麼就那麼透。
他想反駁的,可是,反駁不了!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另娶,這是真真的事了,日子都定下,七月十八是大婚之期。
他可以用不合適做凝兒的夫君為由,把凝兒剔除在妻子的名單內,卻沒辦法傷害千樺。
至少在目前,他真找不到去理由去抗旨不婚。
金晟極小心的用著力道,將她拖到自己的膝頭上,她抵拒的力道漸漸在消失。
“金晟,我們好像剛剛才爭吵過……”
紫珞咕噥的叫著,大鬧過後,要麼就該下堂,要麼就該冷戰,為什麼他們之間沒發生這種狀況,他似乎只是把東園發生的事當作很一般的使性子。
“嗯,對,我長這麼大,第二次被人罵的如此狗血淋頭!”
他微微一笑,目光一閃一閃,有柔軟的光飄過。
紫珞心下一怔,想到在北地也曾罵過他一回呢,罵完了就跑路。
那回幹什麼罵來了?
她側頭細想——
好像那回他是為了收服某個部族,一次性想收編其族中的兩個公主,並以正式大禮作聘,納為偏妻。
這兩個公主都還很小,十四五歲的,完全還是孩子,雖然身材已經很有型。本來,她也沒有立場去阻止他娶妻的,只是後來聽說這一雙孿子姐妹,皆是有意中人,人家也是被逼才來嫁金晟的,屬是被棒打鴛鴦型的可憐女子。
知道這事後,她想都沒想就跑去告訴他,不想金晟卻是知道,可他不在意,他要也僅僅只是政治上的利得而矣。
於是那一刻,她被他那種不尊重女人的行為給完全激怒了。劈頭就是痛罵,罵的他烏雲蓋頭,惱羞成怒。
當天晚上,她就捲鋪蓋走人。
幾個月後再次遇上了,才知道他最終沒有娶人家,而是做了一個現成的大媒人,成就了兩雙姻緣。
“哼,沒見過捱了罵,還在那裡高興的!金晟,你是不是很欠罵!呀,你身上有怪味……不許碰我一下……你要是再敢……呀!”
他還是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含著酒氣的吻撲著暖暖的氣息,噴在她的眉間,顫動她的心田。
紫珞惱著,伸手捂住他的唇。
想到朧月說過的話,她身上就起雞皮疙瘩,極怕再聞到別的那些個怪味兒!
他低低在笑,不容他抗拒:
“哪有怪味兒?只是有點酒味而矣……沒有別的味道……你可以檢查一下!”
他伸手讓她聞,聞到的是淡淡的薄荷清氣。
是,他是曾抱過凝兒,好生哄過一回——
他答應過舅母的,總不能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好一番哄,才讓她吃了藥。晚上,她吃了藥睡去,手還牢牢的牽著他的手,生怕他離開——唉,那孩子醒了之後,就在那時哭叫,求他別不要她,眼淚汪汪的樣子,真是叫他又怒又心疼,又無奈。
程襄一直陪他守在西園,直到夜深,他離開的時候,程襄跟著屁股也出來了。見他直直的走進東園後,她才默默的也回了房。
他回東園,只是想洗澡,他身上沾著屬於凝兒特有的香氣,很濃烈,他怕這樣進嵐閣,那丫頭又會生氣。
呵,他好像漸漸能摸透她的性子了。
“酒味薰人就夠令人難受了!你,走開,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