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這一夜她其實睡得很不穩,卻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做了很多美夢。夢見陽光,夢見草地,夢見海灘,還有夢見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這種溫情脈脈的夢,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抱著被子甚至有些感嘆,如果是酒精的作用,那她以後不妨多嘗試幾次。
推開房門出去的時候,她看見廚房裡有個頎長挺拔的身影,不自覺地腦海又空白了片刻。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過來自己昨夜拉著不放的那隻手是誰的。他就在這時候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竟有些寂寞迷茫。
對視了片刻,他先開口說:“你醒啦?”
顯然是句廢話。
而她也答了句廢話:“嗯。你還在啊?”
“今天是星期六。”
“哦。”
她忽然覺得無比尷尬。
紀暮衡是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並不熟的朋友,而蕭遠山是陪她在網上嬉笑怒罵無所不說,卻素未謀面的好友,當兩個人忽然重疊起來時,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尤其是在昨天那樣混亂的一晚以後。直到現在她仍能記得自己緊緊拉住他時的感覺。
他就像黑夜裡的一盞燈火,給了她溫暖,而她卻不知道如何回應這樣的溫暖,生怕自己失手打碎了它。她只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光腳踩在有些冰涼的地板上,而兩頰卻漸漸緋紅地灼燒起來。
“餓了吧?我做了點兒早餐。”他及時從廚房裡端著什麼東西出來,解了她的圍。
“哦。”她走過去坐下,發現他端出來的是一塊簡單的三明治,麵包烤得焦焦的,散發著一股香甜誘人的味道,中間夾了一隻荷包蛋,此外還有兩碗麥片粥,煮得稠稠的。
“你家裡只有一包麥片,兩片土司和一隻蛋了。所以只做了這麼點兒東西。”他擦擦手坐下來。
“我基本上不在家裡吃飯的。”她低著頭,看著那唯一的一塊三明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好又站起來去廚房,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餐刀,洗淨擦乾回來,把三明治沿著對角線一切為二,“一人一半吧。先吃點兒,一會兒中午我請你出去吃。”
說著她拿起一半三明治,把碟子推到他面前,開始吃自己手上那一半。
自始至終,她都沒敢抬過頭,直到他像是無奈地說了一聲:“秋晨,你是不是怪我瞞著你?”
聲音請忘記(5)
秋晨抬起頭來,看看他微皺的眉心和欲言又止的樣子,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問過蕭遠山是不是紀暮衡,也沒有問過紀暮衡是不是蕭遠山。又怎麼能怪你?”
“可是你懷疑過。”
“你也並沒有否認。”她猶豫了一下,又說,“而且,我還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她字斟句酌地說:“你幫了我很多。”
她抬著頭,看著早晨的陽光在他身側投下的一個光暈,悠遠而溫暖。
他笑起來,隨即斂了笑容,又正色說:“以後要喝酒,記得自己在家開瓶紅酒,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去外面買醉。”
“嗯。”她乖乖地點點頭,“昨晚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到底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紀暮衡吃完了手裡的三明治,靠在椅背上問。他的眼光篤定而關切,秋晨幾乎想也沒想,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只是神情嚴肅地想了那麼十幾秒鐘,便淡淡一笑:“看來你這次真要請我吃飯了。”
秋晨眼睛一亮地問:“真的?”
他看她忽然精神起來的樣子,笑容不禁又擴大了三分:“你們根本沒有要惡意侵犯他們權益的意思,他們拿什麼理由去贏官司?”
“這個我知道,可他們的意圖根本就不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