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玉勳相遇,他略一點頭,坐實張巡府之言。
楚楚慢慢鎮定,看著儀表堂堂的張巡府,想著那一對刻著詩詞的翡翠蓮花,範夫人應該希望見他一面吧?
墳塋在許園之內,應該不會為外人所知,即便知道,在這一場之內,想必沒人敢說巡撫大人的是非。
於是決定成全張大人心願,彎腰一福,“謝謝大人厚誼,您這邊請。”
到了墓地,張巡府遣散了隨從,範玉勳與楚楚先行祭拜,插香化紙,喃喃禱告,範玉勳與楚楚一起行了三叩之禮。
張巡府祭拜之時,竟然也跪下了,嚇得楚楚連忙迴避了。張巡府將它所帶車船牛馬丫頭小廝一一火花,最後拿出一篇祭文,嘀嘀咕咕訴唸了好久也一併火化了,方才起身對範玉勳楚楚遠遠一揖,現行告辭走了。
楚楚看著他索然的背影,頗為動容,“他倒是個長情之人,就就跟他很熟麼?”
範玉勳微微一嘆,“自從當初他為了前程拒絕了你們母女,就自動跟我範氏絕了來往,其實你外公本沒怪罪他,否則他也做不到巡撫之職。”
“他不是喜歡母親嗎?為何?”
“唉,說你也不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便舍了你母親。”
楚楚以為張巡府不願意做便宜爹爹,“是我連累母親,破壞了她的好姻緣。”
範玉勳搖頭,“傻丫頭倒喜歡胡亂認錯,他們的事情與你什麼相干,官場的事情你不懂。”
楚楚赫然一笑,“我一向知道自己笨拙,不用舅舅提醒。”
範玉勳一笑,伸手給楚楚一個腦崩兒,“這就生氣啊,女孩子懂得官場幹什麼?有人摸怕滾打一輩子也未必會懂,跟聰明不聰明沒啥關係。”
當日,範玉勳再提讓楚楚進京的話題,楚楚推說許父失蹤,弟弟年幼,自己要照顧尋找父親,照顧幼弟,以報許門養育深恩。
此後,範玉勳留在葵園居住,沒再提讓楚楚進京之話,反而帶了楚楚遊覽峽洲精緻,並於楚楚提起,范家有位恩人曾經做過峽洲縣令。
接下來的日子,範玉勳帶著楚楚,每日遊覽峽洲名勝古蹟,到了至喜亭,範玉勳領著楚楚行了三跪三叩大禮,說這位至喜亭的主人就是範氏的大恩人。
楚楚細看碑文,心中驚愕,不是吧,歐陽修?哈哈,好大的來頭,以訛傳訛吧!
範玉勳一笑,知道楚楚不信,說實話,他自己也半信半疑,不過他家老爺子深信不疑,並說看過家訓,家訓上記載千真萬確,這位縣令大人就因為為自己老祖宗打抱不平才會被貶至此,臨行吩咐兒子,一定要虔誠拜祭。
楚楚這幾日可謂威風八面,張巡府親兵護衛,大馬車坐著,小轎子抬著,把峽洲境內景色鋪地毯一般遊覽夠本。
張巡府與範玉勳卻是每每搖頭晃腦出口成章,忘情讚歎。好與不好,楚楚難以分辨。
楚楚每到一處,只顧著貪看景色,觸景生情時有發生,只可惜詞語貶乏,不能學人激揚文字,吟上幾句。不過,每晚回家之後,楚楚會一一記載當日所見景色,無奈文筆生澀,只是平鋪直敘,自己看了也不能感受那種身臨其境的激情。
不免黯然傷懷,筆拙呀筆拙!
不過經過十幾日的相處,範玉勳的細心的呵護,那種自然流露的疼愛寵溺,讓楚楚從心底接受了範玉勳這個舅舅。
楚楚發覺,範玉勳是個平易近人十分風趣之人,他常常妙語連珠逗樂楚楚,一點不古板,對楚楚十分遷就。楚楚覺得這個舅舅蠻有趣,慢慢的就跟他沒上沒下了。
這日晚歸,看著玩樂一天還精神抖擻的範玉勳,楚楚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想逗逗這位二十五長輩,神秘衝範玉勳嘻嘻一樂呵,“三舅,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