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必了,我三兄那幾下子,也不過就這麼著。不過他倒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這才一病癒,他便搭上了範二郎。想來他是急於要給自己找個靠山,以應付我叔母的彈壓。不過他許是不知道,範二郎可是男女皆可的。”
秦素之語涉及範氏隱秘,阿忍未曾言聲,阿臻則是滿臉的厭惡,恨聲道:“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可不就是,還是我們阿臻說得對。”秦素拿扇子掩了唇,眉眼皆彎:“如今範二郎被人給整治了,想必最近幾日又只能在平城風光風光了。”
說到此處,秦素便轉向阿忍道:“還要勞你的駕將巡山之事安排下去,此獠行事狠戾、性情乖張,我們不得不防。”
“是,我已經安排人手分班護著女郎,女郎放心便是。”阿忍應道。
秦素微微頷首,驀地想起一事來,問:“我三姊近來可好?”
阿忍便道:“回女郎,自上回滌佛珠之後沒幾日,三娘子手上便生了瘡,西院夫人給她送了膏藥,待她抹好之後便又繼續叫她滌佛珠,生瘡了就再抹膏藥。待滌完百遍佛珠後,三娘子手上的面板算是半毀了,留下了不少紅斑。女郎吩咐的鳶尾根如今我已經送去了第一批,藥效顯著,三娘子腹瀉不止,西院夫人只請過一次醫,略開了些藥便沒怎麼再管她了,如今她病得頗重,暫時不能在外走動。”
“如此。”秦素微蹙眉心,心中掠過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忖度良久,終是打定了主意,便道:“從今日開始,鳶尾根便不必用了,先讓三姊好起來再說。此外,你再去三姊那裡替我拿幾樣東西回來……”說到這裡她放低了聲音,吩咐了阿忍幾句話,阿忍點頭應下。
待說罷了話,秦素便又拿出團扇搖了搖,笑道:“說起來,蕭家遠避故里,這才真是好訊息。想來我那位母親如今也沒再盯著蕭家不放了罷?”
阿臻便上前說道:“稟女郎,東院夫人那裡確實沒再去管蕭家,但她也沒怎麼消停。嫗今天打聽來的訊息說,東院夫人如今正在竭力說服太夫人,想要叫太夫人派人盯著平城的沛雨園呢。”
“真真是好大的臉面。”秦素嗤笑了一聲:“母親當真以為,薛家也是她能夠肖想的?不過,若是叫她知道薛氏兄弟在九霄宮,我每天都與他們一同消遣,母親想必一定又要恨我肥水流去外人田,定要想法子罰我才是了。”
她的語氣很是輕鬆,而細細聽去,卻又有了種全部放下之後的無情。
阿臻並未覺得什麼不同來,仍舊續道:“還有漢安鄉侯那裡,侯夫人最近又派管事嫗去了一回秦府,不知說了些什麼,最後是由大夫人親自送了那管事嫗出門的。據說,大夫人當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秦素神情淡然地聽著,就像在聽旁人的事。
俞氏臉色難看的原因,秦素完全能夠猜得出。
如果漢安鄉侯那邊催得太急的話,只怕孝期一過,秦素便要嫁過去。而若是如此,首當其衝便是秦家兩個嫡出女郎的婚事,一定要儘早定下,總不能讓秦素這個六娘先出嫁,而叫家中兩個早已及笄的姊姊還待字閨中吧。
可是,縱觀今天的江陽郡,能夠稱得上好人家的郡望並不多,何家滅了門、蕭家遠走埒縣,漢安鄉侯的門第又太高,秦家的女郎並配不上。
這樣算下來,能夠與秦家嫡女聯姻的人家,怕是也就剩下程家了。然程家的兒郎大半已然成婚,沒成親的郎君年歲又小了些,秦家也撈不著。如此一看,秦彥雅與秦彥柔的婚事,便只能著落在曾家、許家甚至是左家這樣不入流的小族身上。
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子弟,太夫人想必是瞧不上的。
秦素甚至猜想,俞氏之所以不高興,會不會是因為太夫人想要將鍾家的那頭婚事,放在秦彥雅的身上?
想一想鍾大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