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一件了,這是兩件,一會兒我們就穿它出去。你覺得如何?”
蕭哲麟恍然大悟,原來如海是要扮成平民百姓出去啊!他倒是沒有意見,自己皮糙肉厚的也沒關係,不過如海穿上這粗布衣服會不舒服吧!況且如海身上他昨夜留下很多痕跡未消,怕也受不得如此磋磨。越想越絕不妥,不由凝眉道:“穿的普通些也沒關係,可以找好些的布料,這些我怕你穿著不舒服。”
“還以為你是個爽利人,怎麼這般磨磨嘰嘰的。別人穿得,我怎麼就穿不得了?”林如海伸出腳,踢踢他,“好了,快換上,上面那件是你的,你把下面的遞給我。”
蕭哲麟見他執意如此,只得依了。
二人收拾好,用了飯,便相攜下山了。這次出來並未帶侍衛,只是陳忠一人跟隨。三人皆是一般的破衣短襟,一派襤褸之象,只是高昂的精氣神兒,倒與常人不同。下得山來,路上也是一片荒蕪。彼時正值晌午,烈日當頭,不一會兒便是滿頭大汗。蕭哲麟拉林如海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了,打算歇歇再走。
陳忠見狀忙從身上的一個破包袱裡掏出一把摺扇,蕭哲麟擎在手裡,為愛人打扇。
林如海看看陳忠,笑道:“難為你了,竟連這都帶著!還有沒有?”
蕭哲麟看了陳忠一眼,後者忙搖頭道:“沒有了,來的匆忙,就只帶了這一把。”
“這樣啊……”林如海輕嘆了一句。
蕭哲麟心中暗爽,一把最好了,這樣如海就沒理由不讓他打扇了。讚賞的看了陳忠一眼,蕭哲麟笑道:“你也別站著了,這個時候就暫且把規矩放放,找個地方坐吧!”陳忠躬身連稱不敢,林如海笑道:“陳公公,你主子都說了,你就別推辭了。”
陳忠這才告罪坐下,卻不敢坐在石凳上,只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塊上坐了。林如海搖頭笑道:“你呀,就是太小心了!”雖如此說,林如海心中對陳忠還是很滿意的。心細周到,進退有據,也不仗勢欺人,關鍵的是忠心,難怪蕭哲麟信任他!
“這是奴才的本分!”陳忠低著頭道。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喝了點水。天邊不覺飄來幾朵烏雲,將那烈日遮去了大半,只剩幾縷陽光從那黑雲邊上透出來,大地瞬時便涼爽了起來。林如海起身笑道:“這會子不熱了,我們出發吧!到了前面的村子裡再納涼休息,豈不更好?”
於是三人又走,蕭哲麟不放心林如海,悄悄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你真沒有不舒服?”林如海回頭瞪了他一眼,扭頭便走,都說了沒事了,還沒完沒了的,不讓人清靜了!昨兒他想著今日出來的事,只讓蕭哲麟做了一次,所以對方才洩憤似的在他身上吻了一遍。
蕭哲麟笑呵呵的追上去,沒事更好,他不是擔心嗎?
三人走了不久,就有一個小村子。幾個人,有男有女,圍著一口鍋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出於好奇,林如海上前看了一眼。原來大家在做一種餅,看著白白的,飄著一股香味。一位老者笑著遞給林如海一個。後者忙推辭說不要,那老者倒很熱情,直道:“不用客氣,吃吧,這還有呢?”
林如海捧著個熱氣騰騰的餅子,連道了幾句謝。這種荒年,還能碰到古道熱心之人,怎不令人感動?無奈林如海下山前剛吃過飯,此時腹內飽脹,餅雖不大,但他也只吃了半個便吃不下了。蕭哲麟笑著奪了他手中的餅,幾口吃完了。
又聊了一會兒,不覺天上烏雲越積越濃,黑壓壓的籠罩了大半個天空。林如海望望天,心內暗暗的嘆氣,怕是不久還有一場暴雨。村子裡的百姓們也紛紛跑出來,幾個老人不住的唸佛,只求“老天爺別再下雨了”。林如海上一世就在江南,只是他以靈魂的形式飄蕩多年。前塵往事忘了不少,倒不記得有沒有這場雨。但是洪水之後,江南沒有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