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忌這個力能搏虎、搏熊的猛將來說,殺死一頭熊還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這世上有些天賦異稟的猛人,的確是要比虎狼熊豹生猛多了。
“本宮翹首以待。”
在跟伍忌玩笑了幾句後,趙弘潤便將目光投了翟璜。
跟伍忌這個不怎麼管事的大將軍不同,翟璜雖然作為商水軍的副將,但事實上卻全權處理著商水軍內部的所有軍務,肯定是不會像伍忌這麼遊手好閒。
見趙弘潤將目光投向自己,方才始終笑而不語的翟璜,此時終於開口說道:“末將此番前來,是想請示一下殿下……待等這場大雪過後,是否應採取一些行動,為來年開春時的決戰提前做準備。”
在天氣方面來說,大雪過後,其實氣溫會稍稍回升一些,一直持續到小寒,總的來說還有大概十幾天到二十幾天的工夫,在這段時間內,其實也是可以採取軍事行動的,只不過當然不如春夏秋三季便利而已。
在聽了翟璜的話後,趙弘潤思忖了片刻,正色說道:“韓軍那邊,後勤糧草運輸應該是極為吃緊的,畢竟單單五萬重騎,就有十幾萬人、七八萬匹戰馬需要吃食,這人吃馬嚼的,在糧草方面的壓力肯定要比我軍重地多……事實上我這兩天也在考慮,是否要針對韓軍的糧道,採取一些行動。”
在趙弘潤看來,冬天固然不利於用兵,但反過來說,卻也是能透過襲糧道這種戰術來使敵軍自潰的好機會。
畢竟這大冬天的,一旦軍糧告罄,軍中士卒吃不上飯,那就必然自潰,真指望軍中士卒會忍飢挨餓?不可能的!
縱觀中原數百年的戰爭,還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在軍糧告罄的情況下仍能繼續作戰的。
因此,偷襲韓軍的糧道,使韓軍陷入糧草不繼的窘迫處境,這也不失是一個良策。
唯一的問題是,這招良策好比是擺在檯面上的明棋,更何況對面的韓軍中,似蕩陰侯韓陽、漁陽守秦開、上谷守馬奢、北燕守樂弈、代郡守司馬尚等等,那皆是深酣用兵的將領,豈會不防著這一招。
再者,此番前來韓國腹地,商水軍與鄢陵軍的兵將們,隨軍並無攜帶禦寒的冬衣,這也是魏軍在攻陷鉅鹿、邢臺、沙丘等縣後,將其中的韓國平民驅逐,叫其遷往邯鄲的原因為了空出民居讓魏軍士卒居住,以此度過寒冬。
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讓士卒們穿著冰冷的甲冑行走在雪地中,這簡直就是逼他們送死。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趙弘潤並未下令偷襲韓軍的糧道。
而此時,翟璜卻說道:“殿下,末將這裡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還請殿下斧正。”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趙弘潤。
趙弘潤不明就裡,接過那張紙,攤開後掃了兩眼,臉上露出幾許驚訝之色。
這張紙,其實就是一張圖紙,紙上畫著一輛造型古怪的馬車,之所以說造型古怪,那是因為這輛馬車它沒有輪子,只有效仿雪橇車的兩塊滑雪板。
至於其他部位,則與尋常馬車並無太大差別。
“你畫的?把你心中想法說來聽聽。”趙弘潤饒有興致地說道,因為翟璜所畫的這份圖紙,讓他聯想到了某件事物,一件在他魏軍目前這種情況下,或能起到奇效的事物運兵車。
聽了趙弘潤的話,翟璜遂解釋道:“末將也是突發奇想。……論在冰雪中移動的能力,首推殿下當年設計的馬拉雪橇戰車,但此物不能擋住風寒,且我軍中士卒又無禦寒冬衣,因此末將心想,若是在馬拉雪橇戰車上配上尋常馬車的車廂,在車廂內點燃火爐,這是否能讓士卒們,在這等寒冬亦能在雪原上賓士,伺機偷襲韓軍呢?”
“唔……”
輕摟著懷中的侍妾趙雀,趙弘潤看著手中那份圖紙深思著。
的確,按照翟璜設計的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