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殿鳶被這個回答搞懵了。
什麼叫“大多數人”都想這麼做?
「你來自虛空嗎?」他問。
“是的。”
「所以你蛋生自一個多月前?」
“是誕生吧?”阿爾法問。
衛殿鳶老臉一紅,還好看不出來。
「是。抱歉,我還不習慣這種文字。」
“是的,我出現在一個多月前,這些人稱那個時候為虛空災難。”它回答道。
衛殿鳶心下了然,果然版本提前了。
所以這當真是一隻強大的“奇獸幼崽”。
在遊戲裡,奇獸的面板裡有兩個關鍵數值。
一個是混亂值,一個是侵蝕度。
前者代表奇獸與生俱來的天賦和戰鬥力。
後者則是決定前者能發揮多少的係數。
術士與奇獸並肩作戰越久,它就越高,雙方就越默契,戰鬥力越強。
但是,術士也越可能一覺直接睡過去,醒來後人寵兩空。
並非每個奇獸初始的侵蝕度都很低,它還由奇獸的“閱歷”決定。
比如眼前的阿爾法,顯然就是個混亂值極高,但侵蝕度極低的存在。
甚至於……
它有些搞不清自己的陣營。
想到這裡,他忽然萌發了一個想法,忙問:
「在你誕生之後,都發現了什麼?」
阿爾法二話不說,直接發過來一段海量且駁雜的記憶。
它大概認為自己早晚是別人的寵物,所以格外配合。
如果換做其他術士被這麼對待,那恐怕會直接被阿爾法爆頭。
但還好衛殿鳶是個穿越者,他的意識和魂質之間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所以他就身臨其境地體驗了一遍阿爾法當初的感受。
它的確來自虛空,但不是透過天上的魔網,而是在礦坑深處。
剛誕生時,它和其他奇獸一樣沒有形體且充滿了攻擊慾望。
第一個被它侵入的人是個老實巴交的礦工。
在佔據了對方的記憶後,它理所當然地變成了礦工最害怕的樣子——一個監工,但是畸形版。
奇獸模擬出的人樣就像ai技術發展初期的古神繪卷,畫出來的人往往是類人怪物。
很快阿爾法就發現這副樣子會把成年人嚇哭,於是果斷放棄了自己捏人,直接佔據了那個監工本人。
換了個皮套後,他就和當初的章魚哥一樣,利用職務之便一個接一個地入侵礦工的腦子,並且誕下與其說是“子嗣”不如說是分身的東西。
到了這個環節,它本該和章魚哥走上一樣的路,成為一個超大號的“萊耶薩波”。
但這裡畢竟不是荒無人煙的精靈哨站。
礦工也好,監工也罷,每天都要工作、交際,與不少人打交道。
為了不露餡,阿爾法的奇獸本能開始發揮作用。
它開始消化理解自己吸納的記憶,認真扮演好每個人。
同時,它學會了有選擇性地下手。
控制的礦工越來越多,它的記憶也越來越豐富,就越明白誰便於下手——
那些來自外地,懷揣著勤勞致富夢想的老實巴交的礦工。
他們沒什麼人際,生活也簡單——礦洞和宿舍兩點一線,一個禮拜往家裡寄一次錢。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心裡始終揣著對家人的責任以及對美好未來的期待。
漸漸地,連阿爾法都沒發現,自己變了。
它從虛空帶來的那些扭曲的慾念似乎逐漸被這些想法簡單但純粹的人“撫平”了。
時間一久,甚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