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誇擦擦——乓啷啷——
一旁猛地傳來巨大的聲響。
在場的人俱都驚了。
齊齊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只見來福手裡攥著桌布的一角,桌布的另一端,一片狼藉。
各種貢品、香爐、香灰、蠟燭、長明燈、燈油、香花供果……散落得滿地都是。
有一個蘋果,還骨碌碌地滾到了明真大師腳邊。
這孩子竟然把供桌上的桌布扯下來了……
何悠悠心裡過意不去,雙手合十道:“大師,孩子不懂事兒,不好意思啊,我會賠的。”
明真大師靜靜地看著來福,臉上看不出喜怒。
“祉是哪個字?”
趙長卿連忙回答:“福祉的祉。”
“好。”
扔下這個字,明真大師轉身跑了。
趙長卿一家子走的時候,看見大殿的前門,那塊牌子上又多了一行字。
【趙長卿不得入內。】
【趙文祺也不得入內。】
【趙文祉亦不得入內。】
何悠悠看不下去了。
她薅著趙長卿的袖子:“這個觀音堂,你儘快給人修一下吧。觀音像也重新塑一個,包個金身,別心疼錢,都算我賬上。”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僱了輛馬車,直奔文淵閣大學士的官舍。
最先見到的,卻是程廷睿。
程廷睿看見何悠悠,一雙眼死死盯著她,那張俊逸無比的臉,生平第一次露出傻氣的表情。
趙長卿跨前一步,擋在他面前。
伸手把孩子往他臉上懟:“程當家,看你妹。”
程廷睿被眼前的孩子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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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卿得意地笑:“悠悠給我生的,八個月了,可愛嗎?”
程廷睿看著來福,眼圈一紅:“進來說吧。”
何悠悠兩年沒回來,這裡依然還是以前的樣子。
堂上還供著阿狸當年受封的詔書。
從程廷睿口中得知,兩年前他們落水之後,大乾騎兵將查克欽重重包圍。
查克欽拼死殺出一條路,重傷逃回烏桓國。
越王失蹤,大乾天子盛怒,派重兵逼近烏桓國邊境,盡顯大國軍威。
查克欽堅閉不出。
自那之後,大乾經常在兩國交界處演兵,各種改良兵器輪番上場,把周邊各國震懾得靜如鵪鶉。
何悠悠和趙長卿跳崖後,一直沒有找到屍骨。
眾人想要為兩人辦後事,是阿狸攔著,硬是不讓發喪。
阿狸堅信,母親沒有死,不會死。
兩年來,堅持派人在那懸崖附近尋找。
程廷睿派人把兩人回來的訊息到處送。
送到阿狸的衙門,送到越王府,越王府的人再送到宮裡。
阿狸得了信,從衙門裡趕回來,看見何悠悠好端端地坐在廳裡,雙腿頓時不聽使喚,跪倒在門檻前,泣不成聲。
短短二十年,卻承受過兩次失去母親的傷痛。
阿狸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落,打溼了腳下的青磚。
何悠悠上前把他攙起來:“阿狸,你又長高長壯了。看著已然不是個孩子的模樣,而是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了。”
阿狸去年已經及冠。
聖上親自為他賜字。
正,直也。
韓文正,字少直。
期望他能一輩子剛正不阿,做個直臣。
門外又有人來。
“嬸嬸!”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