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乖乖地把欠的賭債還清了,我們馬上就會放人。欠債不還,今天就走不得。”
程廷睿聽了,抱拳拱手道:“諸位好漢,敢問我族叔他欠了貴坊多少賭債?”
“從昨天一直賭到今天,把家裡的宅子田地都輸完了,還欠著五千兩沒著落。”
“嘖嘖。”程廷睿揹著手,臉上很憂慮,“族叔,您這可叫侄兒難辦了。”
男子伸著一隻手臂,想拽他的衣裳:“阿睿,你一定要救你叔啊……”
程廷睿蹲下身:“不是我不想救你,你也知道的,程家家規甚嚴,我這種出外經商的,自己都沒有多少銀子傍身。你叫我去哪兒弄銀子贖你?”
男子又叫:“阿睿,商號裡現銀多,你身為盛源祥的東家,去商號櫃檯上取些現銀,又有何難?”
程廷睿噗嗤一笑。
“族叔,瞧您說的?盛源祥是程家的商號,又不是我程廷睿的商號,豈能容我想拿就拿?我若拿了一絲一毫,不出一個時辰,掌櫃就會報告到族長那裡去,到時候,族長怪罪下來,給我個家法嚐嚐,我豈不是冤枉?”
“不會不會,我爹若是知道你是拿錢來救我的,決然不會怪罪於你!”
這光裸的男子程繼昌,正是程氏族長的兒子。
程廷睿嘆了口氣。
“唉,族叔,不是我過度謹慎,實在是因為侄兒怕族長他不相信我啊……若他不信我是拿錢來救你,那可如何是好?”
男子無奈:“這樣,阿睿,咱們立個字據,有我的簽字畫押,我爹就不會誤會你了。”
程廷睿很是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勉強點了點頭。
“實在無法,那便只能如此辦了。”
接著,他又向賭坊眾人借來了紙筆。
自己寫了一張字據,拿到那男子面前,讓他簽字畫押。
男子剛要細看那字據,突然感覺到背上又被人踹了一腳,火辣辣地疼。
頓時連字據也顧不上看了,立刻捉起筆,就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程廷睿又拿出印泥來,讓他按了指印。
收起那張簽字畫押的字據,程廷睿站起身,輕飄飄地道:“那就煩勞族叔在此地等上一等,我現在馬上就去商號裡支取銀兩,回來贖你。”
“阿睿,你快去快回,別讓我等太久了。”
“族叔放心,侄兒不會耽擱許久。”
說著,他轉身,朝著何悠悠走去。
快走近時,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兩人便一起擠出了人群。
何悠悠的馬車就停在街邊。
程廷睿笑著問:“可否借夫人的馬車一用?”
“走吧。”
兩人上了馬車。
何悠悠問他:“去盛源祥?”
程廷睿笑得開懷:“多日不見,悠悠就不想跟我敘敘舊?走,去茶樓。”
何悠悠難得見他這麼開心。
平日裡,程廷睿笑起來都極淡,情緒都含在心裡,並不十分外露。
今日麼……
“你這是算計到人了?”
程廷睿止住笑:“怎麼?那麼明顯?”
何悠悠白他一眼:“嗯,演技不行,表情太大,都不像你。”
“呵,還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