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卿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她。
何悠悠昨天穿的衣服已經丟進烘乾機,還沒幹,她本來想著出來再拿一件,卻忘記了,今天的出口並不在自己的臥室。
不過,現代人,穿個吊帶裙而已,不過是露膚度高一點。
何悠悠並不覺得有任何不適。
趙長卿也不覺得。
他的眼睛,很舒適。
墨綠色的真絲裙子,襯得她面板白得發光。
絲緞般的頭髮垂在腦後和肩膀,更添無數風情。
“早啊。”何悠悠若無其事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趙長卿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早。”
“那個……我回自己房間了。”何悠悠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
趙長卿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他的心中還保留一絲清明。
何悠悠現在這個樣子,他可以看,別人不行。
被迅速裹了個嚴實的何悠悠也沒推讓。
“謝謝,那我先走了。等會兒見。”
主母披著主子爺的外袍,出了主子爺的房間。
看見這一切的錢管家,腦仁子又開始疼了。
爺明明買了隔壁的院子,卻非要賴在何宅住廂房。
主母昨夜進了爺的房間,待了一整晚,今早披著爺的衣服,從爺房間裡出來。
……
唉喲唉喲,想得腦袋疼。
他管不了了。
不想管,愛誰誰,擺爛了。
那天,趙長卿果然去了府衙。
不知道怎麼和謝知府談的,談完之後,一切便進行得很順利。
府衙下了文書,今年冀州缺糧,冀州全境範圍內,禁止用糧食釀酒,禁令施行一年。
再後來,大概過了半個多月之後,朝廷頒佈詔書,“災年穀貴,足食之道,惟在節用,北方五州郡不得擅造酒糜谷”。
趙長卿辦完了籌措糧草的事,也要回幽州去。
臨走前,何悠悠塞給他幾瓶酒。
“禁酒令一出,以後想喝酒也不好買了,這是我家鄉的酒,你帶回幽州喝。”
趙長卿的目光一刻都不離開她的臉:“將士非犒宴,毋得私飲。”
何悠悠聽了他這話,作勢要將酒拿回:“那你別帶了,還給我吧。”
趙長卿伸手把酒抱住,連同她的手一起,抱在懷裡:“我藏起來喝。”
“藏起來喝,豈不是違背軍令?”
“那就等放假的時候,出了軍營,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喝。”
何悠悠這才收回手。
趙文祺衝著馬上的四皇叔揮揮手:“叔,一路保重,我會想你的。”
趙長卿扯開唇角一笑:“小子,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好好在這裡玩一個月,不要惹事。再過個把月,我親自送你回京城。”
“啊?”趙文祺哭喪著臉,“為什麼?”
“你這小子,沒心沒肺得很。你母……親過個把月就要臨盆,你倒是在外面逍遙自在,樂不思蜀,連家都不想回了。你就不想父母?不想見見新出生的弟妹?”
趙文祺無話可說,只能低聲嘟囔道:“好吧,那叔你別太早回。”
趙長卿懶得再理他。
目光又轉向何悠悠,在她身上逡巡了許久。
錢管家十分有眼力勁兒,一看他如此,趕緊站出來,擋在何悠悠身前,向著趙長卿作揖道:“趙都督一路保重!”
毫不意外地,被剜了一眼。
就算是被剜成篩子,錢管家也沒退半步。
趙長卿只得扯起韁繩,和左侍衛一併打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