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問道:“趙公子,我今天晚上就待在你這裡啊?”
“嗯。”趙長卿蹲在地上,手裡拿個鐵鉗子,將炭盆的火燒得更旺一些。“過來這裡烤火,驅驅寒氣。”
得嘞。
何悠悠走到他身邊,也蹲下,伸出手到炭盆上取暖。
繼續試探:“我待在這兒,那今晚你睡哪兒啊?”
趙長卿手裡的鐵鉗子突然停住:“我也在這兒。”
何悠悠:……
“趙公子,你就不覺得,咱倆……”何悠悠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趙長卿,又指了指自己,“晚上待在一個帳子裡不合適嗎?”
趙長卿偏頭看她,目光清澈如故:“不覺得。”
說完,趙長卿站起身,走到榻前,開始脫衣服。
她眼睜睜地看著趙長卿解下自己的披風,又開始脫鎧甲。
脫完鎧甲,又開始脫外袍。
這個人,他確實是不見外。
“趙公子……”
趙長卿這時總算是開口了:“我受傷了,過來幫我包紮。”
何悠悠這才記起,剛才他衝過來時,確實好像被刺了一下。
咳咳,原來是要讓她包紮傷口。
嗯嗯,人家是為了保護自己受傷的,幫人包紮也是應該的。
她連忙起身,走到他身邊,關切地詢問:“傷哪兒了?”
趙長卿穿的鎧甲,能夠護住肩膀,前胸,後背,腰腹。
只有脅下無防護。
這次受傷的正是脅下。
趙長卿已經脫下外袍,何悠悠看見他左脅下的中衣上破了一個洞,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快把中衣脫了。”
趙長卿唇角微揚:“怎麼,現在終於不擔心男女大防了?”
何悠悠木著臉:“你到底想不想上藥?再囉嗦我自己去睡了,你自己在這兒流血吧。”
趙長卿看她佯怒,便乖乖地脫了中衣,露出裡面不著寸縷的上半身。
這個傷口深及皮肉,卻並不透骨。
“還好,死不了。”何悠悠檢查完傷口,輕輕道。
又伸手到他面前:“藥呢?我上次給你的那瓶。”
趙長卿從腰間解下錦囊,倒出裡面的藥瓶,遞給她時,猶豫了一下:“就一瓶,省著點用。”
何悠悠搶過藥瓶,對他道:“去榻上,側身躺好,傷口朝上。”
趙長卿乖乖照做。
何悠悠開啟瓶塞,把保險子取出,塞進他嘴裡。
又將瓶裡的藥粉悉數撒在傷口上,一絲不剩。
“唉……你怎麼用完了?”
“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何悠悠把空瓶子扔進袖子,接著從裡面又掏出了一瓶。
重新整理了。
趙長卿看見這瓶藥,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要不是受傷,他差點從榻上蹦起來。
“何悠悠,你不是說你只剩了一瓶?!”
“昂,是啊。” 何悠悠開啟瓶蓋,又往他傷口上倒了半瓶藥粉。
“那為什麼現在又有一瓶?”
“呃,剛發現的。”
趙長卿盯著她,滿臉寫著不信:“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