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遠苦笑不語。
經過了這一場,眼見馬修遠心思都沒在吃飯上,何悠悠便藉口說回家有事,急急忙忙地結束了這頓飯。
回去坐的也是馬修遠的車。
何悠悠在巷子口下了車,跟他擺擺手作別,回到了自己的何宅。
錢管家見何悠悠回來,急忙迎上來。
“主母。”
“有事?”
“護院今天聽到,鄰家有人在背後造謠,中傷主母,我怕謠言擴散,妨害主母名聲。要不要……找人去敲打她一下?”
“喲,是誰這麼無聊?”何悠悠訝然。
“巷子口的一個老婦人,姓郭,人稱郭大娘。”
何悠悠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那個婦人的形象:“是不是四五十歲年紀?穿一件絳紅色襖子,晌午在巷子口擇菜的那個?”
錢管家點頭:“正是。”
何悠悠哦了一聲。
原來是她。
這位阿姨看來是太閒了。
這種無錢無勢的小門小戶,不管是用武力去震懾,還是用權勢去壓制,都能奏效。
但是,太簡單粗暴,沒有技術含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老錢啊,先不用敲打。你派個善於跟蹤隱匿的人,跟著她幾天,聽聽她平時都跟人說些什麼,不要遺漏,全部記下來給我。”
錢管家雖然疑惑,卻也不得不領命。
“是。”
過了幾日,負責跟蹤那婦人的人回來了。
不敢耽誤片刻,剛一回來就馬上來向何悠悠彙報這次的收穫。
他手裡拿著幾頁紙,都是記錄的這幾日郭大娘的行蹤。
何悠悠翹著腿,嗑著瓜子兒,閒閒地聽。
“前日,郭大娘向買菜的張大嬸饒舌,說主母您寡居在外,卻時常與單身男人來往,舉止不端。”
“又與裁縫鋪的薛娘子攀談良久,說您常和單身男子來往,行為不端,並打聽了隔壁書畫攤王老頭家裡的隱私事。”
“昨日,郭大娘在賣香油的掌櫃那裡,說您家裡常有單身男人出現,舉止不端,並打聽人家娶新婦下了多少聘禮,新婦又隨了多少嫁妝。”
……
“今日,郭大娘在衙門旁邊買了麻線,跟賣麻線的李大姐說您總是招惹單身男人,行為不端。後來又溜達到衙門口,跟衙役聊了半天,打聽出新被抓進去的案犯是個盜賊,而且,竟然是城東富戶孫老爺家小妾的孃家侄子,趁夜偷了孫老爺家的紅珊瑚擺件。”
……
何悠悠吐了一口瓜子皮兒。
她拿過那幾張紙,看了兩眼。
心裡已然有數。
錢管家自認為對自家這位主母比較瞭解。
絕對是下手狠辣,有仇必報的那種女人。
想想她當初把孫二害得多慘?
一家子連房子帶家產都燒了個乾乾淨淨,直到現在,聽說孫二一家還在村頭住窩棚呢。
孫二家媳婦,天天點上三炷香,求老天饒恕他們家的罪過。
如今主母遇見郭大娘這背地裡造謠中傷的,必然是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