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錢帶著相公上京城瞧病去了,這病瞧好了沒呢?”
“嗐!相公的病倒是瞧好了,可是……咱們可萬萬想不到啊!”
郭大娘激動地一拍大腿。
何悠悠支楞著耳朵:“想不到啥?”
“那秀才相公是個渾的,花了錢,瞧了病,回來就逼問這麼多銀錢是哪兒來的。姑娘沒瞞著,說是找馬爺借的,這相公就跟發了瘋似的,非說自家娘子跟馬爺有姦情,不然馬爺也不會平白借這麼多錢給她。”
“後來呢?”
“後來啊,聽說是一怒之下寫了休書。有人看見,那姑娘是哭著從夫家跑出來的,估計是回自己孃家了。可憐啊,可憐。孃家都沒人了,以後孤苦伶仃,沒依沒靠的,可怎生是好啊……”
何悠悠心裡有數了。
她打發郭大娘去錢管家那裡領一兩銀子的賞錢。
郭大娘千恩萬謝地走了,還應承說,這事兒如果後續有其他發展,會主動過來跟何悠悠彙報。
何悠悠闇暗彎了嘴角。
嗯,大娘這售後服務還不錯。
送走了郭大娘,何悠悠便即刻派人去給馬修遠送了個信,讓他來一趟,見個面,聊聊。
這倒也不是因為何悠悠架子大,不去主動拜訪馬修遠,非要別人來見她。
主要是,咱們馬爺吧……他是個街溜子。
老老實實在府裡待著?
那是不可能的。
每天要麼去青樓喝花酒,要麼去讀書人圈子裡蹭個文會,要麼喝酒,要麼聽曲兒。
對於何悠悠來說,馬爺在冀州城溜達,就像分子在做布朗運動,運動軌跡不可預測,捉摸不定。
去街上尋他,是件投入產出比很低的事情。
因此,何悠悠只能先遞信到他府上,等他回來看見信,再自己來找何悠悠。
這次,馬修遠來得還挺快。
不出一個時辰,何悠悠就見到了他。
面容有些憔悴,身上還有酒氣。
騷包的文士長衫也沒穿了,只套了件窄袖便服。
何悠悠給他倒了杯茶。
“怎麼不是今年的新茶?”馬修遠啜了一口,問道。
嘿,嘴還挺刁。
何悠悠又推給他一碟點心:“你糊塗了吧?這才幾月?明前新茶都還沒采呢,我上哪兒弄新茶給你喝?”
“哦。”
馬修遠放下茶杯,魂不守舍地哦了一聲。
何悠悠見他這樣,就明白了。
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還能有誰?
看來已經是知道了小玉那邊的情況。
“馬爺,你這兩天,去看過小玉了?”
馬修遠苦笑:“她……不見我,我想給她錢,她也不要,我……”
“馬爺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只要小玉能過得好,其他我都不強求了。”
何悠悠捻起一塊點心,用手掰成兩半:“我去見見她。”
“你?”
“嗯,給她指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