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體裡藏著的是拙劣的隱瞞。
若是換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自然會有更滴水不漏的隱瞞方法。
她笑著,不多說什麼。
開始閒扯幾句京城的風光,轉移開話題。
趙長卿見她不再追問,悄悄鬆了一口氣。
馬車行到鬧市,路上的行人絡繹不絕。
兩人下了車,沿著街道緩緩而行。
趙長卿東拉西扯地為她介紹。
其實他還朝未久,一直以來遠在邊境,遠離京師。
對京城的一切並不是非常瞭解。
而他也不是一個沒事喜歡在城裡瞎逛的人。
就算是為何悠悠介紹,也不過只講個皮毛,有些甚至聽起來像是廢話——
“看,這有一家賣首飾的鋪子。”
“這家的小玩意兒看起來不錯。”
不管認不認識,主打一個硬刷存在感。
何悠悠也不介意。
她不社恐。
趙長卿不瞭解的東西,她就自己問,自己觀察。
一路行來,跟路邊的行商坐賈,販夫走卒,聊得熱火朝天。
在京城做生意多久了?
一個月鋪租多少啊?
生意好不好?
一天能買多少?
每年朝廷徵收哪些稅課?
貨源主要來自於哪裡?
……
這些店主們見何悠悠是個長相清麗的小娘子,對她便十分親和。
又看見她身邊的男子貴氣十足,猜測是哪家貴宦微服出來的,更不敢得罪。
何悠悠問得客氣,他們也熱情回覆。
趙長卿這個背景板,倒是給她的市場調研工作加了許多便利。
“你倒不認生,見誰都能聊起來。”趙長卿感嘆道。
“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做我這一行,整天就是要和人打交道。”
兩人正邊走邊說,突然,街上駛來一輛馬車,在他們兩人身邊停下。
何悠悠詫異地望著那馬車。
只見馬車寬大豪華,車身上好幾處都以象牙做裝飾。
天子出行,御五種車,分別是玉輅、金輅、象輅、革輅、木輅。
玉輅用於祭祀;金輅用於會見賓客;象輅,天子親族可乘之;革輅,諸侯可用;木輅,蕃夷四時田獵可用。
而親王出行,在規格上限制,最多隻能用象輅,不用金玉。
趙長卿以前做兵馬大都督時,並沒有親王待遇,如今被冊封為親王后,應該有象輅,不過何悠悠卻還沒機會見過他的車。
而眼前這輛象輅,又是哪位親王?
正想著,突然從車上的幔帳中探出一個腦袋,衝著趙長卿笑。
“四哥!你怎麼在這兒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