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卻無力要回。
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在程繼海繼任族長後,開口申訴了。
程繼海頭疼。
怎麼這麼麻煩的事兒就偏偏落在自己頭上?
這是看自己性子軟?
程廷睿一申訴,竟然跑來數十個同族兄弟,到新族長程繼海家裡幫他說話。
人人都說,程廷睿這孩子命苦,沒爹沒媽,咱族裡一貫憫老恤幼,就把該人家的錢還給人家算了。
程繼海耳根子軟。
而且,幾十個人都這麼說,穩穩當當的梯子給他搭起來了,他能不順著下來嗎?
他下來了。
查了查族裡的舊賬,問了問族中的老人。
終於查到,程繼鐸這份私產的票據都還在。
為啥還在呢?
因為他們拿程繼鐸的私人印信去取錢,沒取出來。
人家錢莊說了,印信不符。
敢情程繼鐸當時存錢時,用的並不是自己的私人印信。
他們偷偷地翻遍了程繼鐸曾經住過的房子,也並沒有找到其他的印信。
因此,這個票據就只能閒置在庫房裡。
閒置著也無用,不如做了這份人情。
新任族長宅心仁厚,大手一揮,將程廷睿他爹的這份私產票據還給了他。
程廷睿捧著那個裝著票據的雕花木匣子,面色平靜。
曾經,這是他無比想要得到的東西。
如今,已經不太需要了。
不過,畢竟是父親的遺物,留著便是個念想。
父親的模樣,他已不甚記得。
只因他常年在外經商,逢年過節才回來幾天。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父親並沒有續絃。
怕家裡無人給孩子撐腰,後媽苛待繼子。
程廷睿在奶孃和老僕的照料下長大,小小年紀便展現了驚人的經商天賦。
到十六歲時,就被族中派去商號裡,邊學習,邊經營。
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很快變成了程家商號的當家主事之人。
此事過後,又過了十來日,當初幫著程廷睿去要私產的那數十個叔伯,家家都有子弟被安排進了商號做事。
族裡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些人給程當家出過力,換來了這個機會。
程氏家族內部鬧得不可開交,卻沒有在京城掀起太大的風浪。
京城人都聽說程家換了族長,卻不知道其他的細節。
好似有什麼力量,將其中的風雲詭譎,給壓了下去。
程家商號裡的夥計們,見商號裡突然被安插進這許多二世祖來,也很是納悶。
程當家向來都對人才任用之事管理得非常嚴格,不會任用庸才,更不願意搞裙帶關係。
最近這是怎麼了?
“最近這是怎麼了?”
何悠悠納悶地問。
“什麼?”對面的程廷睿抬頭看向她。
“最近幾日見你,總是滿面春風的樣子,和以前大不一樣。難道有什麼喜事?”
程廷睿眉目舒展:“嗯,最近生意不錯。”
頓了一下,他又抬眸,問她:“悠悠,你說,要是程家商號沒落了,讓優瑞堂做京城第一大商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