鵑等數十種花木,直把個武當山變成了花的海洋,果的天堂。
此時各色雜花開得正盛,山間瀰漫著濃郁的香氣,草木青青,二人躍到斷崖邊一塊巨石上停下。
崖上草木茂盛,雜草足有半人多高,灌木倒比別處更盛,直把二人遮蓋得嚴嚴實實。蕭漢四顧張望,彎腰把石頭上的雜草草草拔了幾下,又薅了幾把乾草鋪到上面,直起身子轉頭對站在一邊的柴心月道:“夜間天涼,鋪些草不要受身子受了寒。”
柴心月探頭張望一下,二人所站之處離懸崖也就有五六米遠,心下微松,慢慢坐下道:“你也累了一天,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蕭漢輕聲一笑,順勢挨著她坐下。
柴心月身子微微一震,想動卻又未動,只是臉色不知不覺又紅了。蕭漢隨手扯了一朵野花遞給她道:“你聞一下,好香。”柴心月伸手來接,黑暗中雙手突然觸到一起,二人如被電擊一般雙雙回手,俱覺尷尬異常。
天上星光燦爛,二人默然良久,蕭漢突然輕聲道:“可還記得當年我們在普陀山欣賞夜色那天嗎?”柴心月輕“嗯”一聲,突然道:“往事已經過去,過去的東西再也不能回來。”
蕭漢心內一軟,轉頭看著她的臉道:“其實看你難過,我的心也很難受。”柴心月雙眼一閃,柔聲道:“你有李姐姐與慕容姑娘陪著,哪裡還會在乎我的感覺?”蕭漢知道她心細如髮,極為敏感細膩,以前就是因為感覺自己對她冷落,才一步踏錯,以至被石初陽所騙。
這一切並非她的錯,一切皆是造化使然。蕭漢聞著山間花香及她身上傳出的淡淡清香,忍不住心旌搖動,深深吸了口氣道:“過去的事再也不要提起,明天太陽出來,一切都會變得嶄新。”
柴心月輕嘆一口氣道:“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只是姐姐與慕容姑娘可能不喜歡我回來,等到明天我自會隨陸大哥他們一起回去尋我師父。”
蕭漢頓時有些急道:“為什麼又要走呢?你知道不知道,藍師叔現在有厲師伯陪著,根本顧不上理你,你還要回東京宮裡不成?”柴心月幽幽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很快便不能再住在宮中,如今弟弟已經被貶至房陵居住,我一個前朝廢公主又哪能一直住在宮中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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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0八章 玄龜酒發威
這話極為幽怨,卻也是事實,柴榮的兒子柴宗訓被趙匡胤奪位之後,很快被貶到房陵監視居住,雖說名義上身份尊貴,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自然再難恢復往日風光。就算趙氏兄弟對她不錯,也大多是做給外人看的,她內心的苦楚也非外人可知。
蕭漢熟知這段歷史,自然明白她心中痛楚,加上今天喝了酒,腦子一熱道:“那你就別回去,呆在武當山上,我養你。”柴心月身子一震,突然搖頭輕聲道:“慕容姑娘會不高興的。”
蕭漢輕聲道:“妹子一向通情達理,哪會不高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世上再無一人讓你受委屈,讓你傷心,讓你流淚。”
這話說得情意綿綿,柴心月哪裡聽過有人這樣對她說話,整顆心差點融化,直感覺身子發軟發燙,兩腮火熱,差點癱軟在地上。
蕭漢一時衝動說出那些肉麻之話,被夜風一吹,也感覺不好意思。正在手足無措之時,左手突然摸到諸高陽送的瓷瓶,隨手拿了出來,一把扯掉瓶塞湊近嘴唇便嚥下一大口。
這酒衝勁極大,帶著濃烈的藥香,喝下去入口綿軟,直感覺整個心肝脾肺腎無比舒坦,一股暖流緩緩從丹田升起。此時夜風稍烈,蕭漢看柴心月不自然模樣,心情極為複雜,再說不出那般話來,只是把瓶子遞與她道:“這是諸高陽大哥送的藥酒,快點喝了暖暖身子,不要著涼感冒。”
柴心月輕輕伸手接過,低著頭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