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只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他微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杓,然後放開了她,“走吧,外面很冷,我先送你回家。”
唉,心理和身體被她蹭得又麻又癢,他可不想在深夜的公園裡失控。
韓思芳只是淺淺頷首,沒表示異議。
“對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你的經紀人呢?發生了道種事,她不用出面處理嗎?”
“現在很晚了,我不想驚動她……”她聲如蚊蚋。
他愣了下。“什麼叫做很晚了,你不想驚動她?!”她對經紀人也太體貼了吧?也不想想是誰把她推入火坑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瞧他激動的,韓思芳笑了聲,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現在打電話給她,她一定會立刻衝過來,把我載到公司去,接著Call醒一堆人到公司裡開緊急會議,可是我現在好累,實在不想應付那些事……”
聽了她的解釋,他側頭一想,也有道理,況且見她都把眼睛哭腫了,待會兒肯定擋不住倦意。
“好吧,那就明天早上再說。”接著又立刻補了一句,“還有,如果你想告他的話,可以讓我知道,我家有三個律師一個檢察官。”
她輕勾唇角,有些無奈。
告高智崗?談何容易。不管是經紀公司也好,還是電影公司也罷,沒人會允許她把事情鬧大,忍氣吞聲這種事情,在她出道了這麼多年之後早已經學會麻木。
倒是士誠哥,見他如此氣憤,坦白說心裡還是挺甜的。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露齒而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完全不懂她的心思。
“沒什麼。”她深呼吸,作勢搓了搓雙手,轉移話題,“你不冷嗎?你的外套還在我身上呢。”
“不會。”先是怒火,而後是慾火,還冷得起來嗎?他輕咳了聲,道:“先走吧,車子就停在前面。”
“喔。”她淡應了聲,靜靜跟在他的後頭。
看著他寬實的背影,她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他背過她好多次,打從她有記憶以來就算不清了,她知道,他對她的好,是完全不計任何回報的那一種。
早在她還是個兩歲娃兒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她給捧在掌心裡,溺愛她、寶貝她;又或者可以說,早在她還未跟“漂亮”扯上邊的時候,早在她還稱不上是女人的時候,早在她還只是一介平凡老百姓的時候,他就視她如珍寶。
為什麼他要對她那麼好?還是其實他對任何女人都是這般溫柔貼心?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此刻想來,讓她心裡格外酸苦。
她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陳士誠又走了幾步遠,無意中回頭瞥了眼,才發現她根本還站在原地,沒什麼移動。
他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士誠哥,你坦白告訴我,如果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的話,請你現在就讓我知道。可以嗎?”
這個問題來得令他有些錯愕,不過卻沒愣太久。
“有什麼差別?”他反問:“就算我回答了這個問題,然後呢?如果我說我不會愛你,你就會決定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裡嗎?”
韓思芳啞口無言。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自己根本舍不下。
陳士誠見她一個字也不說,一臉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模樣,彷彿絕望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他想這一次是講得真的太超過了些。
“我開玩笑的,別露出那種表情。”他苦笑出聲,趕緊補了一句,“我如果真的把你歸類在‘一輩子都不會愛上’的那一邊,那我就不會抱你、吻你、甚至讓你睡在我的床上,懂嗎?”這是他給自己的原則,也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