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陽劍道首’的覆滅,即使關中依舊還有莫大威脅,但孟黃衣自信,若能敕封‘一洲府君’,再加上自己‘龍虎成象’的道行,未必不能與那些仙孽分庭抗禮!
看著眼前名為‘初七’,一張臉上冷若冰霜,直到收起了自己遞過去的‘途徑載體’後,才露出了一縷笑來的女子,她心中越發可惜:
“初七仙子,你確定不留在關中麼?”
“你我都身懷‘地仙途徑’,哪怕歲月流轉,幾百年後有大聖、地仙復甦,只要他們陷入詭化,你我合力,也必能盪滌寰宇,庇護一域清明。”
十年修行,孟黃衣對於這位跋涉千山萬水,孤身一人跨域而來的仙子欣賞不已,如能有此人作為同道,何愁大事不成!
只可惜
她似乎一心遊歷,漂泊不定,勵志要尋覓一個人的蹤跡,並不願意留下來。
“教主不必再勸,我志不在此。”初七偏著頭,望向了遠方,黑紗底下宛若寶石般的赤瞳,深邃而悠長:
“何況十年之前,我還替你尋覓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小道友呢。”
“你們才應該是互為犄角的依仗,他稱你一聲‘師傅’,即使從未見過面,但所用的法都是同出一門的,而且都是人族,割據關南,估計不弱道首。”
“你再與他相商,於關南敕封一尊紫敕‘府君’出來,雖然不如真正的‘天師’那樣,有翻江倒海的大聖之能,但與道首相抗,應當不難。”
說到這裡,女子一雙踏雲履下,已有點點清風拂起,拖動著身姿輕盈的初七,騰虛御空,已經有了去意。
臨走了,還不忘說一句:
“我助道友平定‘中洲’,並且於關南覓得志同道合,開闢大業的奇才一位。”
“道友記得也需助我留意留意。”
“若能得‘畫像’所描繪的那人,無論千里萬里,只需知會一聲,我便趕來,到時候”
“必有重謝!”
話語一落,人已消失無蹤。
只餘下一身黃衣宮裙,木簪束髮的妙齡仙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越發扼腕惋惜:
“到底是怎樣的男子”
“才能叫這種‘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的奇女子,掛念至今仍舊久久不忘?”
“王洞玄這個名字,竟能比之‘地仙途徑’更重要麼!”
唸叨了兩聲後,孟黃衣有些嘆氣,不禁剁了跺腳。
她是沒想到,這位姿容天賦皆絕世的初七姑娘,竟然還是個談情說愛起來,便不管不顧的性子。
有些人看似外表清冷,但將她心房撬開之後卻是燃燒得比誰都快呢。
也許她永遠,亦或者在往後長達幾百年的歲月裡,都不會知曉。
女子口口聲聲,心心念念所念叨的那個名字
就是她親手送到自己面前的便宜‘徒弟’。
直到緩過神來。
遠處才有人叫喚她:“教主,陽劍道首的‘陽劍關’已經掃蕩完畢,從此之後中洲,終於是咱們黃天教說的算了!”
身穿白色紗裙,髮絲如雲飄散,面容清秀,口中邊哼著歌,眉宇疲憊中摻雜著絲絲興奮的‘清靈真人’方清靈,向著孟黃衣走來。
看到她,女子的神色才漸漸柔和了幾分。
十年來,孟黃衣在中洲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身邊的門徒來來去去,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這個一開始收下的弟子,始終跟隨左右。
她入門比宋無缺早得多,算得上是真正親傳,所以在平定一洲之後,孟黃衣便著手,想要將她敕封為‘一洲府君’,有著真正作為她左膀右臂的資格。
“是啊”
“咱們用了二三十年才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