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卡開著車子時不時回應幾句。聊著聊著話題突然轉移到拆遷上面,我這才知道三岔口那裡有可能要被拆遷了,囧然小漫也在劃遷範圍之內。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那家店不僅僅是我經濟的來源,更是我精神的寄託了。
範卡解釋說這事還沒正式定下來,即使真的拆了,那對租戶也是有賠償的。可有賠償又怎麼樣?以坑爹的拆遷條例,我這個租客能得到的少得可憐。還有,若是要再開店,我要去哪裡覓新址?遷店後生意會怎麼樣?未來會怎麼樣?一切都是未知數。
我討厭未知數,相信也沒幾個人喜歡生活裡的未知數。到店裡整理東西的時候看到附近的商家都湊在一起說話,在他們身後的牆體上已經被寫上了大紅的‘拆’字。
最壞的事果然要發生了。
我大步上前,他們也看到我了,都很熱情地朝我揮手,歡迎我這個發個燒也要住院幾天的同營戰友。林子的小手揮得最用力,聲音也最大,“囧神,你真是衰得可以了,上次是摔壞了腿,這次是重感冒加發燒到住院。年紀輕輕的身體不行啊,要不要試一下我店裡的——”
“我啥也不要!”我趕緊打斷她,生怕她說出什麼被會口口的名詞來。
林子嘿嘿一笑,一把把我拖了過去。人多就是有力量,湊在一起說話都特別慷慨激昂。原來這片地已經賣了易築建設,易築的人已經和這片店面的絕大部分業主談好了拆遷條件,然而對於租戶們卻一直沒有表態。各個店家與業主籤的租賃協議也都不盡相同,然而易築現在對於租戶的態度是一點也不積極。大家心裡都沒底,於是越發地心浮氣躁。店家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幾個比較感性的還掉淚了。
我回想著這一年的開店經歷,除了心酸外更多的是心疼。那店有我的心血,有我的汗水和眼淚,還有我父母的投資。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父母親的辛苦錢在推土機的轟轟聲中化為一堆的塵土。
說到最後,店家們一致決定定個時間和KFS談判。
吃晚飯的時候,我把店可能要拆遷的事告訴給父母,“過兩天我們約好去找開發商談判,不管怎麼說也得給點裝修補償款吧。本……本都沒回來呢。”我的聲音到後面壓得很低,差不多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餐桌上沉默了一陣子,老郝媳婦嘆了一聲,“怎麼說拆就真拆了,上回小范說要拆我還以為和以前一樣都是說說而已。唉。”
我的情緒更低落了,“不管怎麼樣,他們拆了我的店,店裡的裝修什麼的還有臨時找店面過渡的錢他們得出。雖然我們不是業主,可也總不能白白地給拆了吧。”說這話其實是自欺欺人,因為我知道就算能拿到錢,那也是少得可憐。
“好了好了,事情出了就得去處理。不管怎麼著也得有個結果不是?”老郝倒是一貫的樂觀,“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團結群眾一起爭取效果比單槍匹馬好得多。對了,炯啊,你給小范那朋友打電話道謝了沒?”
我含著一塊魚,傻呆呆地回答道,“呃,我忘了。”
“年輕輕什麼記性!這樣,我看乾脆請人到外頭吃個飯,好好地謝謝人家。還有啊,人家先前墊的藥費也得算清楚。”老郝對於我的馬大哈行為極為不滿,“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後可怎麼辦喲。”
擦~
聯絡林戩前我整整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在挖空心思地想好一套說詞並演練數次後,我終於拔通了他的電話。短暫的等待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我磕磕巴巴地對他致以萬分感謝,BLABLA地說了一通溢美之詞。他只是靜靜地聽著,待我的答謝告一段落時說道,“無論任何人接了那樣的電話,都無法置之不理。”
與他相識這陣子,就這句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