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事?”畫竹吃驚地瞧了瞧她,大抵是驚訝於她竟也會對人間俗事來了興趣。
垂目思索了一番,畫竹回答道:“這個月越殷頻頻在邊關駐軍巡視,雖說沒有越境滋擾百姓,但聽人說越殷是有意挑釁,朝中也正在商議對策呢。”
莫憂翻轉著眼珠子,哦了一聲,她要問的又不是這個。
“還有呢?”
畫竹搖搖頭,莫憂不禁心頭有些堵得慌。難道一點可能和南杏有關的訊息都沒有麼?
忽然畫竹聲音一震,嚇她一跳:“還有,還有!”
莫憂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生怕聽露了一個字。
“就是啊,前幾天皇上新納了妃子,封號蝶妃。都說這蝶妃啊,舞姿似蝶蹁躚,皇上寵愛得不得了呢。”
莫憂一言不發的仔細聽著,畫竹見莫憂聽得這樣入神,更是可勁兒地說起來。說這蝶妃身姿輕盈,體態曼妙,在謙王的生辰宴上舞姬豔壓群芳,一舞傾城。恰巧那時皇上剛治癒了頑疾,也去了謙王府,只一眼就入了迷魂陣。皇后極力勸阻,說不過是花街柳巷的舞姬,可皇上還是執意要把她帶進宮中,想必定今後定會引得後宮妃子諸多嫉恨……
漸漸地莫憂有一些失神,她雖早料到南杏會朝著宇文琨的後宮邁進這步,但她沒想到的是,南杏竟然這麼快就已經受封。
莫憂十分不解,南杏這樣似乎太過心急了,以她以往的性子,思慮頗多,斷是不會在短短一個月裡就……又或者她其實早就有所準備,或許是在來燁城時,或許是在逸州時,又或許更早。
想到南杏對她的隱瞞,莫憂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心頭一陣揪得慌。南杏太讓她驚訝,太讓她不解。在送她離開燁城前,除了周旋於達官貴人的銀兩和宇文謹冉一行人之間的時候,南杏和她幾乎都在一起,南杏什麼時候練的舞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南杏竟能一舞傾城!
畫竹見她出神地凝望著腳尖,便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她,待莫憂回過神來抬起頭時,正對上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銳與揣度。
那一刻莫憂想說,這才像司邑青安排的侍女。
大概是察覺到些許失禮,畫竹向莫憂歉意地一笑。莫憂心知畫竹對自己的身份也好奇,可她苦於有口難言,只好無奈地回以一笑。
她不怪畫竹想靠自己提高地位,畢竟誰都想過好日子,既然做了奴婢,當然也希望自己的主子爭氣一些。更何況,有些時候,畫竹對她的確是出自真心的關懷。
最後,二人尷尬地相視而笑,畫竹先一步打破馬車裡的沉默,故作氣憤地道:“莫憂小姐,你又是這樣,每次在畫竹答話時走神,留畫竹一人自說自話!”
莫憂頓時被逗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然後往畫竹身邊靠近了一些,“好啦好啦,下次不會了。”
畫竹本就是奴婢,豈敢和主子置氣,再說她也不過是佯裝生氣,見莫憂如此討好面子上也繃不住了,盪開笑容。
莫憂還欲說話,剛張嘴,就聽到馬車外喧鬧的聲音,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她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問:“前面這麼了?”說著微微探了半個腦袋到簾外,想要看個清楚,雖說南杏已經在宮中,但她也還是怕被認識的瞧見,所以瞅了幾眼又馬上縮了回來,只是微掀著簾子透過那一道細縫向外看。
畫竹見她這樣小心的模樣,猜到她應是被人看見,但也不便多問。如此善解人意更令莫憂心生感激。
畫竹向窗邊挪近,示意自己來一看究竟,最後索性到馬車外拉了路人詢問,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她回來向莫憂解釋道:“皇上派兵前往邊界駐守,聽說這次武狀元郎也主動請纓,皇上便允今日他隨程將軍出行,隊伍就在前面。唉,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