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行雁冷冷的露出邪肆之笑。“難道老人家你不曾犯過錯?一生清廉不負於人,能在百年之後自稱高風亮節。”
冷目略微一厲,她的薄唇抿得更緊,但出口的話仍是傷人於無形,“攻擊是律師的本能,只要被逼到極限就會為了保護自己而開始反擊,完全枉顧對手是誰全力出擊,只為求勝,不擇手段。”
她轉而對溫綠菊道:“菊兒,這才是他的本性,連老人家都不放過的加以鞭笞,日後感情由濃轉淡時,他會善待你嗎?”
話鋒一轉,她出人意外地點出重點,先前的嚴詞利鋒成了試驗,而他是不及格的應試者。
說實在話,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出現錯愕的神色,大家都以為她純粹為反對而反對,故意找理由刁難讓對方難堪,沒想到她是藉機測驗人性。
“我對我所愛的人抱持絕對的真心,一旦認定了不會再更改,你對我的評論並不公平,我只是反擊你對我的攻擊,這是人性不是律師的本能。”
不管誰遇到攻擊都會適時保護自己,與職業無關。
“口才不錯,可惜我不喜歡你。”阮金花的結論正如所有人所料,反對是唯一的答案。
她不允許一切超出她的掌控之外。
“是很可惜,但我不是你,我愛他。”溫綠菊早知他的本性如何,所以不意外他會伸出利爪。
“綠菊。”我也愛你。初行雁重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傅遞了對她的不悔。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第三者無權插手。
但表情變得嚴厲的阮金花冷哼一聲,鋒利的眸光如箭射出,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菊兒,你忘了和鹿谷陳家的婚事嗎?”她決定的事不容改變。
身子一僵的溫綠菊難得有驚愕的神情。“我以為我已經拒絕了這件事。”
“當了幾年家還這麼天真,你可曾聽我親口同意你的拒絕?”泥鰍再滑溜也逃不過漁夫的網子。
她所下的決定不會有錯,陳家的孩子憨厚踏實,不重名利,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將來她會感激她,不致落個同她母親一樣的下場。
當年女兒要是肯聽她的安排下嫁茶行老闆,今日是一方富商嬌寵的妻子,兒女繞膝,而不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到頭來為錢反目而芳華早逝。
她這雙老眼還沒看錯過人,誰才是適合菊兒的物件她心裡清明,沒人可以忤逆她。
“外婆,你算計我?!”很可悲,祖孫情薄得不如一張紙。
“用不著用怨懟的眼神看我,我阮金花的血脈要學會精明,教了你這些年還學不到皮毛嗎?”她唯一的弱點是心軟。
利眼一瞟,阮金花看向一臉寒蟬的張家慧,她也是她手上的一張牌。
冷吸了口氣,溫綠菊端雅的露出微笑。“不,我只是沒學到你的絕情。”
情絕,才能對所有人無情。
“哇!你又排奇怪的塔羅牌,你不煩嗎?”James正看反看一張也看不懂。“滾遠些,讓我耳朵清靜。”沒人比他更煩,成天利用一張陽光般笑臉騙取女孩子的芳心。
“不要啦,人家喜歡你嘛!我們來搞男男戀如何?”他們倆站在一起就很像了。
“蔚、傑,你皮在癢了。”Hermit一拳揮了過去,可惜他太滑溜了。
呼!好險,他閃得快。
“明明名字裡有個柔,而且美得像詩,為什麼本人和名字不符呢!粗魯地像個男人。”而且愛裝酷。
最恨人家拿她名字──桑詩柔開玩笑的Hermit隨手拿起抹布一扔,準確無比的丟向他最引以為傲的俊臉。“不要挑釁我。”
嗯!有白蘭地的味道。“好嘛、好嘛!我乖乖地當小狗,你別再欺負純潔善良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