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事情,得給府臺大人送銀子去。”
“那妾身明日就下帖子去。”宋氏急急說道,“怎麼說,還是先把這事辦齊全了。”她知道蘇銳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在這當下觸他的黴頭。
“恩。”蘇銳淡淡地答應了一聲,然後道:“你派人好好盯著那個賤人,別出差錯,在姦夫還沒有揪出來的時候,我不希望這個賤人有事。至於她有喜的訊息,你就當今日不曾對我說起過,明白麼?”
“是的,老爺。”宋氏自然知道此事幹系重大,哪裡敢輕慢?“那拿多少銀子給府臺大人才合適?”
蘇銳皺眉沉思了一下,然後道:“眼下蘇府是多事之秋,這銀子露得越多,越扎眼,按我的意思,給個五千兩也就足夠了。”
宋氏略微一思索,然後又道:“上次姐兒藉著那些掌櫃上門支取銀子的時候,虛晃了一招。若是眼下只拿五千兩過去,府臺大人心底會不會有疙瘩?”
蘇銳笑望著宋氏道:“你也糊塗。就因為是虛晃一招,我們更不能大手筆,要是大手筆的送出去,不就坐實了這件事?你呀,須得巧妙地把這件事透露出去,免得人人都把我們蘇府當成一塊大肥肉盯著。”
宋氏也明白蘇銳的意思,眼下平州的大小官員只怕把蘇府當成了天大的肥肉,任是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麼多人盯著。何況,自己的哥哥,不也是其中一個最厲害的。一想到哥哥嫂嫂這些年圖謀想娶姐兒,宋氏的背後就有了一股冷汗,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們要的不是姐兒,而是姐兒背後的這份產業麼?“老爺,自從你出事之後,妾身的二哥和二嫂都沒有上門提親,妾身思來想去,就覺得有點奇怪。你說這事,和琴姨娘懷孕,會不會有什麼關聯?”不知不覺,宋氏就是覺得琴姨娘的身孕與這件事有牽連。當然,她決計想不到,琴姨娘背後的姦夫就是自己的二哥,她只是單純以為琴姨娘可能仗著自己的身孕,與宋府的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宋府和琴姨娘想要得到這份家業,就得除掉她宋氏和宋氏所出的孩兒。一想到這個可能,宋氏的心都滴血了,他們是親生兄妹,結果為了錢財,做哥哥的,在背後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妹妹和妹妹所出的至親骨血。
蘇銳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冷笑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其中的道道麼?人家是等著你們母女求上門去,到那個時候,你們不就是砧板上的肉麼?”
宋氏的眼眸一寒,帶著一絲痛恨道:“妾身這些年掏心掏肺對他們,想不到他們居然如此算計妾身。不但要害老爺和姐兒,還要謀奪我們蘇府的產業,枉我一心一意為他們著想。”。“你為他們著想有什麼用?人家一早就為自己著想好了。”蘇銳一想到這裡,就滿腔怒火,興許和宋氏的親事,也是在這樁陰謀之下成就的,可蘇銳不願意這麼想,畢竟,宋氏嫁過來這些年來,的的確確盡到了做妻子的責任。要說宋豐有這份狼子野心,蘇銳是百分百相信,可宋氏卻不同。她為他生養了蘇家的骨血,人都是自私的,和兄長再親密,也抵不過嫡親骨肉。宋氏再為宋府著想,也不可能甘心把偌大的家業交給自己的兄長,自然是想盡辦法留給自己的子女。
天逐漸亮了,蘇銳就歇在宋氏的屋子裡——
第二日,闔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蘇銳平安歸來。琴姨娘也聽到了這個訊息,她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自己完了,手中拿著的官窯雙耳杯就跟著碰地一聲跌落地下,碎成了一片片。
一個婆子見琴姨娘愣在一邊,還以為琴姨娘是太過歡喜的緣故,以至於反應不過來,就上前虛扶道:“姨娘這下子可熬到頭了。老爺回來,姨娘若是一舉得子,心中必定是歡喜的。”
一舉得子這幾個字眼,深深刺痛了琴姨娘的心,這些年來,她不早盼著生一個孩子麼?不管是蘇銳的,還是宋豐的,只要是她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