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娘吃的極為快速,很快就吃完了全部的飯菜,然後拉著瑪瑙的手,“這府裡,也就姐姐對我還有幾分真心。”
瑪瑙望著葉曼娘露出的那一截玉腕,心生妒忌,為什麼葉曼孃的面板會如此白,如此嫩滑,也難怪侯爺會動心。
瑪瑙更加堅定了,葉曼娘這個人必須毀掉,否則的話,她在侯府裡想出頭就沒有那麼容易。“我也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
說到同病相憐幾個字,頓時讓葉曼孃的手一縮,帶著一絲猶豫道:“不知道姐姐的心事是什麼?”
瑪瑙抬起頭,也不避諱道:“我愛慕侯爺已久了,可夫人善妒,又不喜美貌丫鬟在侯爺跟前走動,平日,沒有少想法子作踐我。”
說著,瑪瑙站起身,撩開裙子,捲起褲管,露出幾道青色的浮腫,道:“這是昨晚服侍夫人留下的。”
葉曼娘暗暗咂舌,原來侯爺夫人也是如此刻薄的人。
瑪瑙還嫌不滿意,將自己的臉指給葉曼娘看,“昨日,我就去了侯爺跟前露一下臉,結果,你看我的臉,到現在還青著。”
雖然浮腫不明顯,還是能看出被打的痕跡。瑪瑙這幾句,讓葉曼娘放下了幾分戒心。“唉,外頭人都以為她有多賢惠,其實,不過是個偽君子,真小人罷了。”
“我們這些人,生來下賤,被她作踐了,也只能怨恨自己。”瑪瑙順著話道。“可葉姑娘,你可不比我們,你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又不是奴婢身份,日後,你生下的孩子,也比姨娘的生養的貴重幾分。”
“只怕她容不下我。”葉曼娘冷笑道,“那日的情形,你是沒有見到。”
“我是沒有見到,可我也猜得到。”瑪瑙笑著答道,“這就證明,她心底有鬼,生怕你奪了寵愛,她就死無葬身之地。”
葉曼娘從自己的手腕裡褪下了一個玉鐲子,戴到瑪瑙手中,“若是我能得了侯爺的寵愛,必定在侯爺跟前推舉你。”
瑪瑙摸了摸手中的手鐲,暗暗驚歎,這手鐲價值不菲啊。“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可瑪瑙卻沒有絲毫摘下來的意思。
葉曼娘再傻,也明白,瑪瑙不過是嘴上客氣幾句罷了。“哪裡算得上貴重?送給了妹妹,這玉鐲才算找到合適的主人了。”
瑪瑙聽了,滿心歡喜,這些年,誇她的人,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句話,她早膩味了,反而葉曼孃的話,深得她的心思。“謝謝姐姐了。”
葉曼孃的眼裡閃過一絲輕視,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若不是爹爹遭了難……想到以前錦衣玉食,使奴喚婢的生活,葉曼孃的心裡怨恨又多幾分。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重新過上以前的生活,絕對不要淪落到跟這個丫鬟一樣的地步。
瑪瑙喜滋滋拿著手鐲走掉了,葉曼娘也開始進食了。
經過瑪瑙的一番話,葉曼娘醒悟過來,與其消極和蘇絳唇做對抗,倒不如養好精神,看如何在侯爺面前露臉才是真的。她來到鎮遠侯府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蘇絳唇糟蹋她的。
蘇絳唇坐在榻上,聽著翠玉的稟報,然後對翠玉道:“讓那個丫鬟進來吧。”
蘇絳唇說的丫鬟不是別人,恰恰是瑪瑙身邊的小丫鬟。
那個丫鬟進來,就跪下道:“奴婢見過夫人。”
蘇絳唇望著眼前的小小頭顱,眼神複雜,這個丫鬟聰明伶俐,幾句話,就讓瑪瑙心甘情願進了圈套。像她這樣的丫鬟,重用起來,就得慎重。
通常,聰明的人沒有幾個是忠心的,只有敦厚朴實的人才會講究忠心。可敦厚朴實的人實幹,卻不會巧幹,有時候,還容易辦砸差事,而聰明伶俐的丫鬟,做事不勤快,卻能長袖善舞,應對自如,用起來順手,卻始終不放心。人生,就是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