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熟悉的曲韻彷彿將她引到兒時,眼前是俊秀清雅的少年,兩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滾落,臉上卻浮起一抹迷離的微笑,那些恨和痛卻在琴聲間慢慢流逝。
“好曲子。”
琴聲隨著一聲喝彩嘎然而止。
風捲著一抹紫色身影自門外進來,鳳止輕搖畫著紅牡丹的白玉骨折扇,風情萬種,緩緩走來,“真是郎情意妾……可憐此時此刻,有人卻生不如死”
無憂忙拭了淚,看向來人,臉上淡淡地,已尋不到半點悽楚模樣,“你狗鼻子真靈。”
“只需跟著王妃,自然能找到你們。”鳳止站在臺階下,收了摺扇,順手摘了枝桃花放到鼻邊輕聞,笑了一下,“真香。”
無憂收了悲楚,心智漸漸清明,“你找寧墨?”
“自然找你。”鳳止往屋裡望了望,揚聲道:“我想你不會介意,借美人一敘?”
屋裡無人應答,只是琴聲再次揚起,寧墨垂頭只看琴絃,就算阻止得了她的人,也阻止不了她的心,倒不如由著她。
無憂冷笑,“你既然跟著王妃而來,就該知道,我並非常樂郡主,與‘常樂府’也不再有任何關係,你我也就沒什麼可談。”
“我只是代人轉交一封信。”鳳止從袖中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上面字型鸞翔鳳翥,內斂含蓄,卻又入木三分,正是不凡的字跡。
無憂呼吸一窒,伸手去拿,手指剛觸了封信,鳳止捏著信封往旁邊一讓,令她拿了個空。
“不忙。”
“你想要什麼?”無憂伸出的手握成拳,就知道這傢伙不會白給人跑腿。
“隔牆有耳,不如進屋談。”鳳止不等無憂讓路,從她身邊走過,進入客房,自行在桌邊坐下,瞥了眼寧墨,笑道:“不必勞煩斟茶,我坐坐便走。”
“也好。”寧墨側目,冷冷望來,“可需在下避開?”
“這倒不必,橫豎也不是太要緊的事。”鳳止笑看著跟在他身後進屋的無憂,握著桃枝比了比身側空凳,“請坐。”嚴然,他是主,而無憂是客。
無憂不照著他的意思坐到他身邊,而是坐到八仙桌對面,“有屁快放。”
鳳止‘嘖嘖’兩聲,“民間長大的女子,果然……不拘小節。”
無憂瞪了他一眼,繼而伏身向八仙桌面,拽了鳳止的衣領,將他拉近自己,笑道:“聽說峻衍是假的,你上了他那麼多侍兒侍妾,不知峻衍為了保命,會不會口不擇言,把你給供出來?”
鳳止漫不經心,扳開她的手,捻碎朵朵桃花,縷縷幽香自他指間碾轉,“我可是守身如玉,並沒碰他們。”
“手指沾染,也是沾染。”無憂捧著半杯冷茶,笑嘻嘻地看著他。
寧墨向他們望來,無憂才坐正身子,收斂了些無賴像。
在無憂看來,寧墨如同玉人一般清新雅淨,在他面前說這些渾話,實在不該。
鳳止臉上有些掛不住,咳了一聲,“無關的話,也就不說了,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一句……你是否還想著與不凡雙宿一起飛?”
無憂嘴笑微翹,仍在笑,眼裡卻冷了下去,“這是我與他的事,不必仙巫費神。”
“就算他逆天而行,被天下人不恥,人見人誅,即便是死後,也只能魂飛魄散,你也無所謂?”
“我已經說了,這件事,與仙巫沒有任何關係。”無憂胸口蓄壓著的痛苦象是利刃要刺破他的胸膛,臉上卻越發的淡漠冷然。
鳳止半眯了眼,用眼角掛著她瞅了良久,道:“無論你聽與不聽,我都想告訴你。”
無憂抬眼,冷看向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