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跟著他輕輕笑起來。
“這姑娘,恐怕不是僅僅喜歡沈銳這麼簡單了……”吳清源搖頭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柺杖慢慢放到身旁。
沈銳輕輕地吐著氣。目光隨著右邊白棋攪出來地那一團的方向慢慢的向上靠近。最終定格在右上那黑二子上:需不需要借用右邊呢?如果借用的話,那麼如果近藤光不理而去拆右邊的麻團,那麼自己要不要直衝入角?角上雖大,但右邊的黑模樣更大,如果卡在黑大塊裡面的白棋筋被吃,那結果……
難哪!沈銳突然發現自己選擇了一條並不是那麼好走的路,抱著頭伏在棋盤上開始苦苦的思索起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雖然僅僅下了40手棋,但近藤光已經快要被巨大地壓力弄崩潰了:這種攻擊方式,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體會過的……上次見到的那個蘇羽的攻擊已經很可怕了。但沒想到這個沈銳用另一種方式讓他感受到了進攻地極致……
至少,蘇羽還要鋪墊一下。而這個沈銳,一點鋪墊都沒有,完全就是狂攻濫炸,把別人打得不成棋形的同時自己的局面也是一塌糊塗。就好像是一個完全沒學過棋只是憑著感覺亂殺亂斷的小孩子一樣。
只不過,這個孫子的敏銳性和觸覺不是一般人能比擬地。雖然是在瘋狂的進攻,但時不時地還做個套留個陷阱給他鑽,稍一不留神不知道什麼地方就要拉響地雷……只是這個地雷究竟是要把這兩個人中的誰炸得粉身碎骨,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這種下法。很有意思啊。”老聶捻著棋子冷不丁的低聲說,“說實話,這麼多年以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進行佈局就直接把比賽帶入中盤的人。”
以前似乎也有過,不過是誰呢?吳清源的記憶中似乎遇到過這樣的棋手,但畢竟上了歲數,他已經想不起來是誰了。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很敏銳。”常昊和李昌鎬兩個人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長吁短嘆,“他和蘇羽的攻擊風格不一樣。蘇羽是在自己掌握下的攻擊,而他是把局面徹底的打散,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形勢,然後用他那種天生的觸覺再來整理棋盤。這種下法很有意思,一旦成功就不給人留半點後路,不過一旦不成功那就是全盤崩潰。當然,我覺得這樣子下的話,他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過這樣子下,也很累。沈銳用力拉開領帶口,把悶在胸膛的熱氣散發出去。
近藤光的汗,比他更多。
“這是什麼下法?!”石田芳夫即便在日本混了這麼多年,也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下棋的,當場跳了起來,“沈銳這個小子拿圍棋當什麼?遊戲麼?難道他就不能用尊重的態度來比賽麼?”
“他也沒不尊重……羽根直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竹英雄的眼睛生生逼著他把最後一句嚥了回去。
“的確沒有這樣下圍棋的。”山下敬吾同樣很憤憤不平,“哪有這樣子的,都有一上來不佈局就開始亂砍的?這和瘋狗有什麼區別?”
會日語的馬曉春聽到了,於是轉過頭來看著山下一臉的嚴肅:“實際上,這就是我們國家隊一直提倡的瘋狗精神……”
“別把人丟到國外去。”老陳雖然沒說話,但顯然對於沈銳的這種下法同樣有些不滿期,臉色陰沉著擺弄著手上的鐵球低聲訓斥著馬曉春,“上一盤小沈這麼下,也還有個情敵在裡面情有可原,可現在他這麼下,就有些不好看了!”
“您管他好看不好看呢是不是,?馬曉春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鄧公他老人家說得好,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地就是好貓。雖說現在還看不出來勝敗如何誰優誰劣,但咱們能不能等比賽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老聶,“當初蘇羽琢磨出個蘇羽流的時候,好像你們也是這樣子吧?”
所有地問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