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微白的修士,大吃一驚,望向楊林,卻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這位道友,如何知道我是藥王宗的修士?”魏冉目光一凝,驚疑地問道。
在這黑風城中魏冉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在藥王宗的經歷。
楊林對魏冉記憶深刻,是因為魏冉是他遇到的第一名築基期的藥王宗修士,當時楊林還向他打聽如何加入藥王宗。
那時,魏冉便是築基期初期的修為,意氣風發,哪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頭髮已經微白,卻還是築基期初期的修為。
魏冉雖然老了一些,但是臉部輪廓依舊,所以楊林一下子便認了出來。
“八十四年前,劉某曾經跟道友打聽如何加入藥王宗,當時魏道友還跟劉某做了詳細的介紹。”楊林像是陷入回憶之中,這般說道。
魏冉看了看楊林,仍然沒有印象。
這也不怪他,當初楊林只不過是他在路上隨意遇到的一名修士,不過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這麼多年過去,早就沒了印象。
楊林取出一面白色的令牌,拿在手中。
魏冉看到白色令牌,身軀猛然一震,兩行熱淚竟然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經過楊林同意後,魏冉將白色令牌拿在手中,不斷地摩挲著,像是在拿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一樣。
魏冉蹲下身,將白色令牌抱在懷中,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修士和凡人士兵,都無比驚訝於魏冉的反應。
在他們的印象中,魏冉一直是個嚴肅冷峻的人,何時出現過這種情況?
很長一段時間後,魏冉才緩緩地站起身,將白色令牌還給楊林,說道:“讓道友見笑了!”
“道友是叫楊林吧?剛才為何自稱劉某?”
楊林訕訕地笑了笑,“楊某為了安全起見,一直用劉玄德的名字,第一次見到魏道友時,也說自己叫劉玄德,隱瞞之處,還請諒解。”
“這倒沒有什麼,我等修士,修仙之路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真名假名,其實又有什麼?”魏冉目光一閃,然後說道。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魏道友時,你便是築基期初期的修為,為何到了此地,修為多年毫無寸進?”楊林疑惑不解地問道。
魏冉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努力回憶以前的事情,過了一會才說道:“大概八十年前吧,我便來到了這個地方。此地相比於藥王宗,修煉難度何止增加了十倍?”
“魏某自認為天賦還算不錯,但也沒想到會來到這種奇異之地,後來有一次在跟妖獸戰鬥時受了傷,再加上此地突破瓶頸的材料又極為稀缺,修為便一直停留在築基期初期,多年無法突破築基期中期的瓶頸。”
“魏道友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有一次我追捕一隻海獸,進到一個小島之上。在這小島上,有一個殘破的洞府,我也沒多想,便進去檢視,沒想到莫名其妙地便來到了此處。”
“魏道友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嗎?”楊林問道。
魏冉雙眉緊皺,臉色有些蒼白,神情痛苦地說道:“我找尋了二十多年,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出口。”
“無數次,我在夢中,夢到自己回到了藥王宗,在宗門的那棵巨大靈草下,盡情地奔跑,可是等我醒來,發現自己依然在這個鬼地方。”
“那次受傷,便是我在尋找出口時,遭遇到一隻妖獸,被那妖獸所傷。等到傷勢恢復後,我也看開了,就在此地待著吧,什麼結丹的夢想,都跟我沒關係了,我只想著,能在此地活下來便好。”
魏冉說到最後,臉色已經十分陰鬱。
楊林沒有經歷過魏冉的事情,但也能體會他的無奈。
能夠進入藥王宗的修士,資質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