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成為她口中的全能上帝,除了她在使性子時。
“你真的有病耶!一點點髒亂都不能忍受。”在她看來夠乾淨了。
橫瞪她一眼的綠易水順手擦拭桌面上她剛才放杯子的水印。“不準再掉餅乾屑。”
“否則呢?”腳一縮,她怕他用抹布擦她的腳底板。
“否則你等著當鬼吧!”再餓她十天看她還刁不刁。
“哇!你這人心腸這麼惡毒,又想害我。”真伯他毀屍滅跡的曲淼淼連忙以指拈起一粒芝麻。
當鬼當人都已經夠可憐了還要遭人威脅,她也不想賴在他這兒受白眼。
“我警告你別再提起此事,除非你不願恢復原來的樣子。”他不會再為不知好歹的女人而愧疚,以前的她肯定非常不得人緣。
“真的有辦法不讓我再變來變去嗎?”不見驚喜,她不太有信心的表現狐疑。
也許是科學家實事求是的精神猶在,未經證實的結果通常有變數,太早安心只會傷心,冷靜是研究過程中必有的態度,以平常心看待不躁急。
而且她以這種方式生存已三十五日又七個小時,說不習慣是騙人的,既然失去過去記憶自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她只能以現在的形態面對未知的自己。
即使她排斥自身的變化也無可奈何,難以控制的際遇是生命中的一大考驗,不接受都不成。
“你不恢復原狀我怎領得到酬勞?!這是我的工作範圍。”所有的迷失靈中當屬她最麻煩。
“現實。”她不滿的發出抱怨聲,心中有些微的失落感。
感覺像是被二度遺棄。
“因為人生就是一件殘酷的現實,沒有人可以活在夢幻裡,所以……”他語氣一頓,做了個要她起身的手勢。“洗、碗、去。”
“洗碗?!”她?
他在開玩笑吧!他還有碗可砸嗎?
“你有意見去向泡沫投訴,別說做飯的我虐待坐享其成的你。”他必須訓練她獨立,免得凡事要人代勞。
他不能照顧她一輩子,總有一天她會回到屬於她的生活圈。
一想到此,一股失落悄然進入心底最深的角落,在他不設防之際。
“可是我不會洗碗,鐵鍋的下場無法給你警惕嗎?”滑膩膩的碗盤看來好嗯心,像他那麼愛乾淨的人應該使用洗碗機。
瞧!她還沒完全喪失記憶,起碼記住幾件家電用品沒反璞歸真,建議他用灶火煮飯。
“那你要不要吃飯?”鑑於鐵鍋的下場,所以他要親自監督。
看她能搞什麼鬼。
曲淼淼委屈兮兮的說:“要。”
“請問你還在等什麼,要我備轎嗎?”休想博取同情,他的憐憫心缺貨。
“真要我洗呀!”
“沒錯。”
“不後悔?”
瞧她問得小心翼翼,謹慎萬分,他已經開始後悔了。“儘管摔破我的碗吧!”
“真的?!”一定有陰謀,他有那麼好心嗎?
“如果你懶得用碗吃飯的話,我絕對會成全你。”學印度人用手抓飯。
果然有下文,早知道他不好商量。
拖著千斤重的身子,慢吞吞的曲渺渺不習慣用腳走路,大部分清醒時間都是用飄的,因此她有一雙踩不得細砂的人魚腿。
屋子裡沒有砂,她仍用數砂子的步伐慢慢前進,五十多坪的空間讓她逛完一圈需要兩個小時。
因此有了人轎的產生。
“啊!你別當我是行李拖來拖去,很難看吶!”兩臂被高舉過頭,她像是娃娃機裡的吊高小賤兔。
“難看是你,與我無關。”直接往流理臺前一丟,他一派優閒地等著她大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