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親,時間已到了八月。
任寧到兵部問了問,確定星落軍團已遵從皇帝的命令從巖陲要塞開拔,一路往南而去。
回到家裡,任寧看著倚在奔雷身上啃著骨頭的雷二:“軍團已開拔。我們不用再往西去要塞。可以直接往南,最後和在鎮南關外和軍團會合就行。”
雷二點頭,他走到桌子前滑看著雲垂地圖。
“我們是騎馬一路往南走,還是在乘船沿著星瀾大運河一直往東到蘇瀾城,再從海上直奔百花郡?”
騎馬疲憊;坐船的話輕鬆,只是繞了個大彎,時間相對要久一些。
“奔雷不暈船嗎?”任寧說。
運河的水還算平穩,然而追風都受不了。到了東部顛簸的大海估計更難受。
雷二扯直了脖子,才想起這麼一遭,回頭看著甩著尾巴的愛馬,鬱悶得說不話來。
他這是平生第一次上帝都,而云垂最為富饒的蘇瀾城還沒去過,就想順道去瞧瞧。
可惜兩匹馬受不了。
“你們什麼時候走?”盈盼端著茶水走過來。
任寧兩人相視一眼,“明天一早就得出發。”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兩人帶上武器裝備和行李,準備出門。
“這狼王牙我找龍首寺的方丈宏光大師開過光。按西涼的習俗,戴著它能逢凶化吉。”任寧把那支狼牙放到盈盼手裡,“家裡的銀子隨便用,要什麼買什麼;奴僕不聽話,不用客氣一律發賣掉。”
“等我下次回來,家門口就能掛上將軍府了。”
“我信!”盈盼笑著點頭,只是她把狼王牙又塞回任寧手裡。
“天子腳下,我能有什麼危險的。倒是你出門在外刀槍不長眼,更要注意安全。這護身符就帶著吧。”
“再說了。”她嘻嘻的掏出自己的狼王牙,“我也有狼牙呀,還是你送的定情信物。有它就夠了。”
任寧也不多說,抱了抱眼前姑娘,翻身上馬和雷二出門而去。
走到衚衕口,蕭綱提著行囊牽著匹白馬笑嘻嘻地等著他們。
“你能從軍了?”任寧問。
“當然。”蕭綱哈哈一笑,上馬跟了過來。
忠勇伯府再落魄再不受皇家待見,也那是伯爵府。帝國的豪門之一。據說忠勇伯蕭正正努力想把嫡女嫁給三皇子陳修竹。
再者他們蕭家本身就是武將世家,想讓次子進軍營,歷練也好貼金也罷,去兵部隨便提一聲就行。
“先說好。跟我們走的話,可沒有小廝伺候你蕭二公子,一切都要自己動手。路上餐風露宿也是常事。”任寧提前把醜話說在前面。
切!
蕭綱切了他一句,挽起袖子露出曬得發黑的胳膊,“你真當我蕭綱是承恩伯府的孫冶嗎?”
上次在秦王府,任寧一招把孫冶打暈,還磕掉了人家兩顆門牙。
這訊息如同長了翅膀,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帝都。
一時間,孫三公子的門牙和劍神稱號都成了笑話。甚至準備議親的姑娘也沒了下文。
孫冶醒來後羞憤交加,當場打斷了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廝的兩隻小腿。
現在也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
對帝都的貴公子來說,離開繁花似錦的帝都到郊外莊子療養,就和風餐露宿差不多。
不過承恩伯向來識大體,一直對外說什麼公平比武願賭服輸,愣是沒碰任寧一根寒毛。
三人沒把承恩伯府當回事,說說笑笑趕到星紀西碼頭,上了客船。
他們還是會先坐船,沿著星瀾大運河一路往東南而去,到了河內郡再下船換走陸路。
第二天客船到了落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