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每一分都在他掌握之中……到底誰能打破此人的局,給他一個出其不意?
可從這些零零總總,無一不彰顯趙仕傑和爻國高層脫不開干係,否則他如何自裘毅飛處取回楓月並能全身而退?
一天一夜沒休息的頭腦不願再去追求這些問題的答案,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我行事還算一帆風順,那就繼續按照計劃行使即可。
目前我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接著趕路。
畢竟沈道文的部隊早出我兩週前往三河關,不過我抄近路,應該能在時間上縮短一些距離。
和司徒別離時他雖然說距離甚遠恐怕會照顧不周,但實際上,司徒……或者說趙仕傑的安排果然無微不至,銀錢關牒,還有沿途每處都應該怎樣找到他的人照顧的說明都放在包袱之中,我道里面一件換洗的衣服也無,原來竟是因為這一路上已有人備好無需自帶。
這讓我不禁產生錯覺,我究竟是急急奔赴戰場,餐風飲露的人,還是一路享樂,養尊處優的傢伙?
趙仕傑太不瞭解我,既然已經下了決心,我不喜任人擺佈。這樣一路下來雖十分順暢,但我的一舉一動他也都就此能清楚掌握。更何況他和爻國到底有何往來尚未清楚,我既然是前援瑞祈,我們的立場很可能有矛盾衝突,我自然不能被他知道了行程去。
離國境還有他為我計劃的兩天路程之時,我已離開他為我設計的路線,也未和任何人聯絡,離開東景境內。
雖然我已經因為連夜趕路疲憊不堪。
而坐下這匹馬兒,也已經是換過的第四匹。
第六十四章
東景和瑞祈交界地域多是野山,蜿蜒陡峭的山路,騎馬難以通行,於是我索性聽從山民的建議賣了馬匹,整頓些乾糧衣物繼續趕路。
但進山之後就出現了難題,即使是在我自己的時代,我也從未在山中過夜過,而這個時代,山野之中難免有些兇猛野獸出沒,我不可能不眠不休渡過這些時日——即使如此,和野獸相爭我也沒有十足把握次次能贏。
只是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太晚,我入山已接近半日,而我面前是剛剛企圖攻擊我的一頭野豬的屍體,我身上亦因它多添上數道傷痕,不過倒都是些皮肉傷。
還好有楓月護身,否則我赤手空拳對付它,後果真真不堪想象。
思索著是否切下一些肉帶走作為乾糧,我身前的灌木突然沙沙猛響起來。
我往後一躍,拔出楓月,只希望來的不是下一隻猛獸,否則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沒有勝算。
從灌木中鑽出的不是猛獸,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他一身獵戶裝扮,手裡抓著一把柴刀,背上還揹著弓和箭囊。
看見我,他微微有些驚訝,待視線落到地上野豬屍體上時,他眼中明顯寫著惋惜和遺憾。
“它是被你殺的?”他指著那野豬問道,“我已經追了它兩個月了。”
“那你把它拿走吧。”看見是人,我的心情頓時鬆懈下來。
這樣說來,這裡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煙。
“你確定不要?”他純真的眼中閃爍著疑惑。
我擺擺手,即使我不要這些肉,身上帶的乾糧計劃分配也足以渡過這裡,而這野豬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你一個人來這裡做什麼?”這小子雖然人不大,力量卻不可小窺,他一彎腰就將野豬扛上肩膀,那我目測起碼半噸重的龐然大物,他扛著卻只如扛一口小米袋。
手臂上,肩背上是發達的肌肉,即使隔著冬日的衣物也能很清晰的看出它們的輪廓。
“我要去三河關。”他那種自然純樸的氣質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再說,這偶爾的相逢之後,也許我們今生也不會再有機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