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妹妹你總是菩薩心腸呢!這些逼不得已的雷霆手段,少不得讓本宮來代勞了。”我望著她雙眼,似笑非笑,慢慢說道。
那邊,很快地有人影在門口出現,卻是容嬤嬤先一步進來,兩道稀疏眉毛似要擰到一起,快步上前行禮,聲音便高了八度地響起:“稟告皇后娘娘,這事情……可是了不得了!”
調鼎手 1
容嬤嬤氣喘吁吁,一臉震驚地大聲說道:“娘娘,這可是了不得了!”
“放肆,”我厲聲喝道,“什麼事兒這麼大驚小怪的,這可是在延禧宮,一舉一動要小心別驚了人。”
容嬤嬤這才略壓了壓聲音,看令妃一眼,又看向我:“娘娘,這事兒也怪不得奴才驚訝,實在是萬萬沒有想到啊……這青天白日的。”
令妃神色不定,問道:“容嬤嬤,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我慢慢說道:“還不趕緊說?”
容嬤嬤才說道:“奴才們去找人,不料經過一個房間,聽到裡面有古怪的聲音傳來,奴才聽著可疑,疑心有人藏在裡面,便命人將門開啟,誰知道門開啟後,裡面真是……”
她皺著眉,咂著嘴,想說又不說,連連搖頭。
令妃雙眉也跟著皺起:“裡面是怎麼了?”
容嬤嬤露出一副厭惡的神情,說道:“奴才不敢瞞著娘娘,門開啟後眾人都震驚了,見一個宮女跟一個男人摟在一起,嘖嘖,親嘴兒摸身的,簡直不堪入目……”
“大膽!”我一拍桌子,“令妃娘娘跟前不得胡言亂語。”
“娘娘,奴才怎麼敢呢!”容嬤嬤回答,分辯說道:“皇后娘娘跟令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讓那些一起去的人來說說自個兒見了什麼,要知道,看到那一幕的,可不單單是坤寧宮的人,令妃娘娘這延禧宮的侍衛太監也看了一大半兒呢,奴才可真是不願回憶那副不堪場景,當時奴才們一堆人站在門口看的是清清楚楚……娘娘只問他們好了,人也在外頭帶來了。”她的樣子充滿厭惡,似是噁心的想吐口水般。
我十分驚愕,看向令妃:“妹妹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令妃勉強一笑:“是不是從中有什麼誤會?或者是那兩個人並無其他意思……”
“娘娘!還要有什麼意思?”容嬤嬤大聲說道,繪聲繪色的,“門開的時候,兩個人的舌頭還纏在一塊兒呢,衣裳都脫了大半,摟的那叫一個緊,難道還能是天兒太冷了抱在一起取暖?”她的聲音尖刻而且拔高,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令妃的臉慢慢地紅了,也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愧。
沒想到容嬤嬤竟能尖酸的這樣有趣。
我忍著笑,皺眉叫道:“嬤嬤,令妃娘娘面前怎可如此無禮?你既然說人已經帶來了,那就帶上來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敢私底下行這種苟且汙穢之事。”
容嬤嬤收斂起來,說道:“奴才遵命。”
幾個人兒在太監侍衛的簇擁下進了延禧宮的殿內。
其中果然有兩個人打扮異樣,一個宮服和頭髮都見凌亂,慘白一張小臉兒,另一個卻是個侍衛,進門之後便一直低著頭,肩頭死命的抖著。
這片刻,卻又將烏雅的事故兒撇在一邊去了,我掃視場中之人,尚未開口,旁邊的令妃驚呼一聲:“怎麼是你?”說完之後,瞅我一眼,本來柔順的臉上,懊惱之色更見重了。
我冷笑一聲,不去理會,說道:“容嬤嬤,你剛才所說的,就是這兩人麼?”
“回娘娘的話兒,正是。”
我望著那兩個人,緩聲說道:“——蘇拉,你不過來了延禧宮幾天而已,怎麼就變得這麼無法無天了?”
這被帶上來的兩人,宮女,正是我曾送來延禧宮的宮女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