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含著一絲喜悅。
邵義往前挪了挪身體,因為有人從身後經過,他不想倆人被發現,今晚的任務很重要,這是他進入華安後第一個要接受的考驗,而並非演習。
“……!”賀謙禮渾身緊繃,邵義的身體幾乎跟他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他的身高只到邵義的嘴巴處,他不敢抬頭,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邵義的臉正往下看著他,那雙眼睛也在灼灼地盯著他,萬一他也仰起臉往上看……
賀謙禮紅著臉,立刻不再往下想。
邵義察覺出懷裡心上人的尷尬和窘迫,他的嘴角微微地翹起,黑黝的瞳眸深深的凝視著心上人髮旋兒,將擱在手臂上的微型計算機固定住,然後用另一隻手試探地朝心上人的臉頰上摸去。
“……!”老子很想一腳踹上去腫麼破?!
然後,還沒等賀謙禮付諸行動,邵義就先動了,略帶粗糙的溫熱手指,輕柔地摩挲著賀謙禮的臉頰,儘管他的動作很緩慢,可賀謙禮卻被這曖昧的動作搞得臉頰發燙,僵直了身體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邵義知道心上人很緊張,他又何嘗不緊張呢。剛才心上人沒有拒絕他親密的觸碰,這對邵義來講莫過於興奮倆字,可就算他再激動,也不會輕易把情緒露出來。因為時間緊迫,他只能跟心上人單獨相處幾分鐘,而這幾分鐘的短暫相會,倆人的交談都浪費在一個說話一個打字,並不划算。所以,邵義把最直接也是最真實的想法,就全都表現在了行動上。
邵俠士從未談過兒女私情,無論是上輩子刀光劍影的江湖生涯,還是這輩子與世無爭的平凡生存,邵義那顆心一直都是清淡如水,從未對任何人產生過漣漪。可自從遇到貴公子,再與貴公子心意相通,如今只要見到貴公子就把這三個字自動轉變為心上人。邵俠士的內心起伏從來不比任何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少,甚至要多上許多常人都無法體會的猶豫和躊躇。如今,他的心上人儘管半個月不見,倆人都是透過電子裝置來文字聯絡,可他的心上人依然對他沒有半分冷淡或疏離,這讓內心一直惶恐不安害怕心上人會因為長期不見面而嫌棄或厭惡他的邵義,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安安靜靜地接受各種陌生新奇的超難度訓練。
金毛兒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邵義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他只覺得自己患得患失,天天隔著冷冷的空氣和無人的房間,打字來知曉心上人的近況,設不擔心那是假的。心上人那麼優秀又那麼俊美,覬覦他的人數不勝數,如真有一天心上人告訴他說:啞巴,我不要你了,我要找個女人去結婚,或者,啞巴,我愛上了別的比你更好的男人,你走吧。諸如此類足以讓他撕心裂肺的話時,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但此時此刻,當他迫不及待的利用職務的空檔尋找到心上人的身影,然後把人牢牢的擁在懷裡,就像現在這樣,心上人乖乖地呆在自己的雙臂中,即使那張臉沒有抬起來,可他仍感到了心上人無論從肢體還是心理上傳遞而來的溫順和心意,那是脾氣彆扭的心上人,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啞巴,我喜歡著你呢。
邵義深幽的黑眸漸漸加深,他將胳膊上的微型計算機拿下來,撊置在了賀識禮的手中。
“……?”這下子,賀謙禮不得不抬起腦袋,卻是很小心地往後仰,儘量不跟臭啞巴這個壞傢伙的臉碰上:他絕對是故意挨的這麼近的!
修長粗糲的手指在鏈盤上啪啪打出一行字:我待會有特殊任務要做,馬上就得離開,我能親親你嗎?
連後面的問號都規規矩矩地打出來,謙少很想吐槽他一句:喂,邵大俠,您能不能別這麼嚴肅謹慎,想親就親唄!
然後下一刻,賀謙禮捧著小計算機,身體被對面的高大傢伙再次緊密一擠,接著下巴被一根手指勾起,他的嘴唇被另一對溫熱的唇給瞬間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