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帶著國書前來,八成是要如原先一般收入後宮的。你曾在你父親府中同她見過,保不得她要找你麻煩,如今薄氏沒了空間,不好聲張,也只剩下努力往上爬這一條路可以選,你說,我若把她抬舉起來,她可能和那卿珏公主打擂臺?”
“卿珏公主要來了?”楚窈有些恍然,“這日子過得,倒真是極快,一轉眼,戲臺子搭起來了,人也馬上到齊了。”
“不是有古話說得好嗎,‘你方唱罷我登場’,我不樂意做那唱戲的人,無奈早在這戲臺子上頭,脫不開身去,”趙怡今日情緒有些不大對,但約莫是有楚窈在,便很快收斂住,“不如早些了結了。”
“難怪你這樣快的動手了,”楚窈有些擔心,但見趙怡並沒表現出什麼來,便也只好按捺下去,趙怡是不喜歡旁人開導她的,越是開導,她越好往死衚衕裡頭去。楚窈猜著,約摸是趙怡取東西時受了什麼刺激,勾起了些許不大好的回憶,在過來之後說起這事兒,一時便又想了起來。雖叫人心裡頭不痛快,但想來也是合該有這麼一遭的。
心裡頭這麼想著,楚窈便沒開口去勸,因而只開口道,“薄氏是個喜好未雨綢繆的,便是沒了空間,她如今也得了不少好處了,不過她那籌謀如今卻更多是空談套路,遠未達到日後那談笑間,心思百轉的地步。卿珏公主卻是自幼在宮中磨礪出來的,只憑她平安活到如今,還活得恣意妄為,便能知道,她這人是極有手段的了。故而如今,比起卿珏公主,薄氏尚且欠了幾分火候。”
“無妨,”趙怡看了看那匣子,面上顯出些躊躇的神色“這東西先放在你這兒,旁的事情,我且有打算,暫且不急,”一時又道,“若薄氏尋過來,你便把這匣子賜給她也就是了。”
楚窈聞言,有些疑惑,但出於對趙怡的信任,便沒再多問,點了點頭,便把那漆器匣子收到了妝臺底下,只等紅珠兩個來了,再尋個地方收起來便是。但聽著趙怡的意思,說不得下一刻,薄氏就要過來了。
趙怡眼看著楚窈動作,也並沒叫她小心,只等她收拾妥當,才道,“這東西原不該存於世上,我在得了之時,便已經將它毀去,薄氏不曾見過它的面目,你只當是我得了一顆寶珠來給你也就是了。”
等到趙怡離開,楚窈半靠在引枕上,看花影拿著美人錘給自己捶腿,卻在考慮後事該要如何才好,一時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表現,長吁了口氣。
“娘娘,薄氏求見,”紅珠進來問道,“可要打發了?”
楚窈搖了搖頭,道,“傳進來吧。”
才聽了楚窈之言,紅珠要出去傳話,便見薄氏便進來了,“薄宮人好大的膽子,未經傳召,就闖了進來,”一時又看了看四下的宮人,惱道,“莫不都是木頭樁子做的不成?竟連個沒得品級的宮人都能隨意進來,若是來了刺客,還能指望你們?”
一干奴婢聞言,忙跪下請罪,尚有幾人偷偷看了薄氏一眼,被紅珠暗裡一一記下,只等著薄氏走了,便將這幾人打發出去,再不肯用的。
“紅珠姐姐快別責怪她們,”薄氏面上神色有些尷尬,“都是妹妹出門時不曾著意,不慎把太后娘娘賜下的玉牌戴了出來,有那玉牌在,她們也……方才妹妹才發現,如今已經收起來了。”
紅珠聞言,挑了挑眉,“妹妹可真不愧是太后娘娘欽點了從宮外接進來的,原先被罰了宮規,如今竟還記不得,倒也難怪她們不敢攔你了,太后娘娘的牌子,可不是誰都能攔得的。”
紅珠這話說得著實有些不陰不陽,但也確是薄氏的不是,又或是薄氏故意如此……
楚窈淺抿了一口茶,用錦帕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水漬,擺足了姿態,方才開口道,“紅珠,既然是太后娘娘的牌子,你還不快叫她過來,若是耽擱了,只怕本宮是保不得你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