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萬姑姑,反而徑直把下剩的藥渣子給處理了。
萬姑姑才服侍了太后用藥就離開了,至於萬姑姑離開不久,太后就遣了人出去,自己在床上歇著,而後便不過悄悄睡了過去。
“大夏氣候果然比黎國好得多,若是如今黎國,只怕已然是金葉鋪地了,哪裡還有大夏這般這麼多的嬌花呢,”韓玉說這話時,眼裡有著不可忽視的野心,但她明白自己不是在黎國,故而還算有所收斂,只是故作掩飾的挑了一朵豔麗的金菊叫伺候的宮人捧了鏡子過來,而後斜斜的插在了自己髮鬢間,待左右端詳滿意了,才看著楚窈遺憾道,若非你從來不愛在髮間用這些鮮花,咱們到可以戴花為樂的。”
“便是不戴鮮花又有什麼好遺憾的,”楚窈笑著指了指自己鬢角垂下的鈴蘭,“宮中匠人手巧,這寶石鈴蘭做的,比真花還好看些,又不用過一會兒就要換,你是知道的,我最不耐煩時時梳妝打扮,戴這樣的花才更合我心意哩。”
“也就是你喜歡,到底匠氣太重,不如真花天然。”
“我可不就是個俗人嗎,”楚窈擺了擺手,看了看遠處慢慢過來的萬姑姑的身影,對著韓玉端起了酒杯,“你將遠行,我也沒什麼可贈你的,不如以酒作別,願你不悔今日此時吧。”
韓玉也舉杯同楚窈對飲,“本宮從不知道後悔二字該如何去寫。”
“如此甚好,”楚窈話音才落,就看見紅珠過來稟報,說是太后處的萬姑姑過來傳旨,太后請卿珏公主過去說話。韓玉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便自去了。
等到韓玉走了,楚窈看了看統共沒動過幾筷子的菜,和四周的花卉,方悟了口鼻道,“這菜你們儘管撿沒用過的下去自己吃吧,倒是趕緊叫人把這些花兒收了才是正經的,一顆兩顆是風雅,但是這麼多,雖是聖人和夫人的寵愛,你們也不怕我聞著難受?”
“既然聽見了淑妃娘娘的話,還不快去辦,”叫人驚訝的是,夏雲景竟從假山後頭轉了出來,“日後辦事時也多花些心思,莫以為多了便是好的,適可而止才是恰到好處呢。”
楚窈面對夏雲景時,毫不掩飾面上的訝然神色,便是聽了夏雲景那似乎意有所指的話,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對夏雲景的有些話,聽不懂,才是最好的處置方式呢。
楚窈又看了看紅珠花影如常的神色,突然有些惱了,“原來聖人早過來了,偏偏只瞞著我一個,聖人可是怪罪窈兒不曾留下公主在宮裡?那正好,公主才往太后娘娘處去呢,聖人若是有心,一道聖旨下去,也就是了。”
夏雲景見楚窈惱了,臉上反而真心笑了起來,“這宮裡有你這個小醋罈子,那勞什子卿珏公主,不要也罷。”
“聖人慣會哄人開心,”楚窈撇了撇嘴,卻沒再說這個,只道,“那聖人咱們可說好了,卿珏公主,不進宮,等到過些日子選秀正式開始了,您想要什麼樣的,我就給您選什麼樣的,便是皇后娘娘不喜歡,我也能給您選了進來。”
“你說這話也不怕皇后惱了你?”夏雲景是拿楚窈沒什麼法子了,故而也只是笑,底下伺候的人見聖人開心,便也不說話打擾。
“皇后娘娘才不會呢,”楚窈嘟囔道,“不過我也是有私心的。”
“哦,說來聽聽,”夏雲景坐到了楚窈身邊,就著楚窈放在一邊的公筷用了一小塊綠豆糕。
楚窈看在眼裡,口中還半真半假的說道,“公主身份尊貴,但她一貫高傲,對窈兒雖也時常護著,卻也不如聖人您和皇后娘娘,就這點子情分,窈兒還擔心等公主入了宮做了貴妃之後就變了呢。倒是選秀選上來的新妃,身份再高也比不得皇后娘娘,窈兒雖然不才,但至少分位不比她們差,她們想要欺負窈兒,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呢,所以窈兒從私心裡就是不想公主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