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悅、眾信、渚江建設以及管理層所持有的私有股權,處於從屬地位,故而可以在專案審批、貸款、市場經營等等方面,都可以享受公有企業的待遇。
有些地方對混合制企業的公有股份比例還有更嚴格的限制,甚至會要求公有股權比例要超過66。6%,才能享受公有企業的待遇,不是公有股權簡單控股就可以。
沈淮此時一旦選擇將梅鋼私有化,使非公股權比例超過50%,就會叫梅鋼的企業性質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到時候譚啟平直接壓制梅鋼在地方上的發展,他都沒有地方說理去。
這跟派系鬥爭無關,主要還是由當前大的政治氣候決定。
可以說,沈淮一旦將梅鋼私有化,在新的經濟政策得到突破之前,他想進一步發展梅鋼,都會受到嚴重的限制,這不是他消看到的。
沈淮將他的想法,說給孫亞琳、宋鴻軍聽。
“一家直接年產能達八十萬噸鋼的鋼企,相關聯企業總年產值可能突破四十億的產業鏈群,都不能叫你滿足啊?”宋鴻軍撇撇嘴,一副很難跟沈淮溝通的費解語氣,說道,“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富士制鐵想透過日本國內的產業整合,加速其衡產業佈局,五年內達到年產能兩千萬噸的目標,”沈淮笑道,“要是說三五年內就要發展到這個程度,那是吹牛;要是我們二十年發展計劃都不敢以超越富士制鐵為目標,那真算不上有什麼雄心大志。”
宋鴻軍咂咂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沈淮的“雄心大志”:
燕京鋼鐵年產六百萬噸鋼,已經是副部級國企;燕鋼集團的董事長,政治地位甚至比普通的副省部級官員都要高,是中央候補委員。
只要沈淮保持梅鋼公有股權佔主體的性質不變,只要沈淮不放棄黨內身份,只要梅鋼的產能、產值、利潤規模能不斷往上突破,梅鋼也是可以升級的。
沈淮見宋鴻軍咂嘴,笑道:“怎麼,不敢有這樣的野心?”
“你對國內鋼鐵產業的發展前景這麼樂觀,有什麼依據沒有呢?”宋鴻軍問道。
“歐美日韓等國,都差不多已經完成工業化,所以國家在工業化過程當中,對鋼鐵需求總量都是可以估算的,”沈淮說道,“只要中國的工業化程序不給打斷,到工業化完成之際,總計需要消耗掉兩百億噸鋼鐵。如果說我們想在未來五十年內完成工業化程序,那到國內工業化發展的頂峰時期,國內鋼鐵產業的產能至少要達到四億噸才夠,你說國內當前的鋼鐵產業跟這個目標相比,還差多少?”
“這專業的跟咱們不專業的,看問題的深度就是不一樣啊……”宋鴻軍轉回頭,跟孫亞琳悻悻的說道。
當年國內鋼鐵產業總的目標只是牟求突破一億噸年產量,很少有人說直接將目標放在四億噸年產量上。
“不專業的那是你,”孫亞琳不屑的說道,“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別人,說到底,不就對中國崛起沒信心嗎?”
宋鴻軍叫孫亞琳戳中要害,嘿然而笑。
其實國內整個經濟發展的遠景目標並不難確定,國家早在改革開放之初就從最高層面提出堅持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一百年不變的方針♀個就是從完成工業現代化這個主要目標進行估算的,並非中央領導人摸頭拍腦瞎蹦出來的一個資料。
當下的分歧,一個是有人對實現這個目標有信心,有人沒有信心。再一個對實現這個目標的路線有不同意見:有人認為要搞休克療法,有人則堅持漸進式改革。
沈淮先跟宋鴻軍、孫亞琳溝通好,晚上再約了周知白、楊呼、朱立、褚宜良等人到梅鋼,向他們以及向梅鋼其他在家的高層、梅溪鎮核心幹部通報此事。
融資困難的問題,不僅沈淮、孫亞琳急,周知白、楊呼、朱立、褚宜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