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是副鄉科及股級。
沒有哪個地方或者說哪個領導,會主動的願意將一些有能力、會幹事、會伺候人的骨幹分子交流出去,也沒有幾個在地方上握有實權的中層幹部,真正願意主動的交流到其他人生地不熟的區縣重新開始。
一來市裡定了比例,二來即使再好的地方,也有很多在地方上鬱郁不得志的幹部,希望能重新換個發展環境,所以全市那麼多副鄉科級幹部如期湊足兩百人左右的交流規模,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也不用擔心裡面完全都是給其他地方踢出來的剩腳貨。
沈淮接過顧金章遞過來的名單,看著密密麻麻的幾頁紙,寫的都是人名以及相應的簡略履歷,笑道:“來真多啊。”
“霞浦條件好,即使級別略差些,還是有無數人想調到霞浦來。希望換個發展環境的鄉科級幹部,眼睛自然也是瞅著霞浦、唐閘這些發展起來的地方,或者次之新津、西城,再或者從偏僻縣調到城北區,也是極佳的選擇——所以市委組織在確實最終名單時,霞浦、唐閘、西城、新津、北城五區縣就排在其他區縣前面,”顧金章將大體情況跟沈淮說了一遍,又笑著感嘆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啊。”
沈淮心裡無奈一笑:霞浦、江堰,敦高敦低,不言自明啊!
不要說縣處級幹部要爭著往霞浦走,鄉科及股級幹部的意願如此強烈,也不難理解。
霞浦鄉正式的工資不高,但獎金以及隔三岔五發放的年節福利,少則一二萬,多則四五萬,普通幹部不貪不撈就有三五萬的收入,而最窮的江堰,那邊逢年過節就給幹部發幾斤臘肉、幾瓶金湖酒、發一兩包米,兩縣之間能比嗎?
而其他灰色或者黑色地帶,江堰等縣一年財政開支也就六千萬到一個億,都沒有幾家成規模的像樣企業,鄉鎮及縣政府直接發包的工程量一年也就兩三千萬的樣子,跟年基建規模三四十億的霞浦縣怎麼比?
不單機關幹部擠破頭想往霞浦調,學校、醫院等企事業單位的人員,也千方百計的託關係找門路,想調到霞浦縣來工作,說到底還是霞浦縣在財政充裕之後,對企事業單位的撥款,高得叫無數人眼饞。
這裡面也不是說有多少貪婪,更主要的還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同一單位為幾十元的工資差就能爭破頭,霞浦縣普通教職工收入,是其他區縣的兩三倍,怎麼可能不吸引人?
如此也能想象,顧金章對從霞浦“平調”到江堰擔任副書記,心裡會有多失落。
沈淮對其他區縣的基層幹部也不甚複雜,他在東華也沒有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除非是大的任命跟調動,有人會跑上門來,普通幹部的調整很少有人會直接找到他——這一次,沈淮也打定注意不插手,即使顧金章他們要“濫權”,他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金章遞給他的幾頁紙,沈淮快速的看過去,剛要將材料還給顧金章,讓他們多發表意見時,無意間從名單裡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就直接拔出來筆,將這個人名圈出來,說道:“教育局不是說缺副局長嗎,能不能把這個人爭取到霞浦縣來工作?其他的,我沒有什麼意見,也不是很熟悉,還是顧書記跟老耿多發表一下意見吧……”
這次中低層幹部交流,霞浦縣大概會接收二十名鄉科及股級幹部,沈淮圈一個人,不是很多,而是太少了——顧金章、耿波即使情緒不高,但也能體會到他的用心。
不過顧金章也很好奇沈淮拿筆圈起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注意到杜建幫著傳材料時,看到紙上圈起來的人名,反應有些吃驚——顧金章心裡想:是什麼人讓杜建都吃驚?
接過名單,顧金章也有意外,沈淮圈的這個人,是市教育局的一名幹事,都快五十歲了,還只是普通科員,之前當過市三里街小學的校長,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