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起了等著呢。”賴媽媽笑的十分恭順,“不知……”
明蘭看了看一旁的滴漏,道:“半個時辰後,朝暉堂見罷,你們把家裡的人分一分。”
賴媽媽愣了愣,這時那個廖勇媳婦忽抬頭了,謹慎的問道:“敢問夫人,該怎麼分?按著差事分,還是按著一家子分?”
明蘭略帶讚賞的看她一眼,道:“按著差事分,一宗差事的站一塊兒。”說著,看那賴媽媽似想說話,明蘭轉而道:“賴媽媽原先是太夫人處當差的吧,便由您領個頭,把寧遠侯府過來的人,另站一塊兒。”
那賴媽媽勉強一笑:“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分呢;臨走前太夫人特意吩咐了,說夫人最是好脾氣的,叫我們好好服侍。”
明蘭慢慢從鏡臺前轉頭,靜靜的看著她,直看的賴媽媽心裡發憷,看了一會兒,明蘭嘴角噙著輕淡的笑意,語氣帶著冰冷的禮貌:“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便是。”竟一句理由也不給。
廖勇媳婦頗有些訝異,飛快的偷瞄了明蘭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賴媽媽看著明蘭美若冰雪的面龐,無端生出一股敬畏,低頭應聲。
兩人出了嘉禧居,兩人笑著互相辭了,分頭朝兩個方向而去。
廖勇媳婦年輕,腳程快,順著穿堂迅速走出夾道,那邊等著一群媳婦婆子,見了她立時便湧了上來,擁著她進了一個角落,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脾氣可好?”……
廖勇媳婦沉聲道:“真瞧不出來,年紀輕輕的,嬌滴滴的花朵般模樣,竟這般有威勢!適才賴婆子已碰了個釘子,你們都放老實些,別自討沒趣!”
那一頭,賴媽媽也回了僕婦院落,面對旁人的提問,她只重重的一句:“怕是個厲害的!”
……
明蘭獨自坐在右梢間用早飯,一邊輕皺著眉吃著並不怎麼可口的炸糕,一邊慢慢回憶昨晚看的東西,賬目先放一邊,先看人,明蘭掠過人員清單後,大腦裡迅速整理資訊。
都督府裡的僕役共計62口,對於這麼大的府院來說,人其實是少了點。
這些人大致可分成三類,一類是顧廷燁立府後最近從外頭買來的,沒什麼根基,但可能已巴上哪方勢力也說不定;第二類是皇帝賞賜的,大多是罰沒的罪臣家奴,要命一點的,裡面還可能夾雜了個別前小姐公子,這得注意;第三類,就是寧遠侯府送過來的四房人,分別是太夫人送了兩房人,四老太太和五老太太各送了一房。
哦,對了,還有她自己陪嫁過來的那些人。
用過早飯,明蘭略略整理了一下妝容,身上穿著一件家常的鵝黃色折枝綠萼梅花對襟褙子,外頭是一件輕煙淡柳色系襟紗衣,明麗的一身,由一群丫頭引著,去了朝暉堂。
此時天光大亮,四面槅扇齊齊都開啟,東西兩面牆上掛著四幅中堂畫,坐北正牆上則高懸著當今聖上所賜的匾額御寶,下頭上一張極光亮鮮麗的紅木八仙桌,兩旁是同木材扶手大椅,下頭兩排筆直著排放了好些矮背寬椅,每兩把椅子之間就隔一個小小的如意雕花方几。地上是打磨的極其光亮的青石板,正中鋪著暗紅短絨地毯。
好一間正丵府大廳堂!氣勢宏大,氣宇磅礴,昂揚四顧。
明蘭看著那把紅木高背大椅,暗忖這種椅子其實由盛老太太那種年紀的人來坐會比較有氣勢吧;不過她現在就這府的主母,除了她還真沒有旁人可坐了。
她沉穩的邁著步子上前坐下,已有婆子端著茶盤在一旁等著,忙上茶請安,明蘭微微一頷首,抬眼看去,只見廳堂外頭,自階梯以下起已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清楚的分成了幾大塊,有幾塊站的很整齊,有幾塊站的很鬆散。
廖勇媳婦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稟夫人,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