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秀指了指廚房,「裡面。」
「狗蛋在做午飯了呀?」郝南扭頭往廚房看了看,果斷選擇去廚房,「我去看看。」
鍾毓秀對此不置可否,田尚國起身,「鍾同志,我去廚房幫忙。」
「去吧。」
兩人一走,大廳算是徹底冷寂。
鍾毓秀所有心思撲在醫書上,替代藥材暫時擬出了單子;但,不排除替代失敗的可能性。
正午時分。
嚴如山身著中山裝踏進鍾家,鍾毓秀仍舊在看醫書,「毓秀,我來了。」
「啊?」鍾毓秀懵然抬頭,見是他便笑了,「你睡好了?」
「睡好了,下午我帶你出去玩。」
鍾毓秀點點頭,「好,你用午餐沒有?沒吃就在這裡吃了。」
「沒呢。」嚴如山搖頭,扭頭,熟稔喊道:「狗蛋,多給我加一副碗筷,我要在這裡吃飯。」
「滴滴滴。」
狗蛋相應之後,它沒出來,郝南和田尚國倒是端著菜餚出來了;一個手裡端著一盆紅湯,一個手裡捧著炒的臘肉。
「嚴同志好。」
「嚴同志,你好。」
嚴如山朝二人頷首,「你們也好,辛苦你們了,我去幫忙擺飯;毓秀,該洗手吃飯了。」
熟稔的言語和行為,無一不昭示經常在鍾家蹭飯,一切都是常態。
「知道了。」鍾毓秀捧著書,堅持看完手邊的一頁;摺疊書角合上書,並未第一時間去洗手,而是靠在沙發上細品看過的內容。
過目不忘,不認真學習,醫書這玩意兒高深,特別是中醫書籍;不細品不認真去翻閱李姐,最終只能領悟表面淺顯的東西,書中含義並不會自動刻在腦子裡。
嚴如山等人將飯菜上了桌,再去看鐘毓秀仍然靠在沙發上,雙眸緊閉。
「鍾」郝南張口要喊,被田尚國拉了一把,不明覺厲,「做什麼?」
「別鬧。」田尚國忙把人拉走。
嚴如山看他們一眼,走到鍾毓秀身邊,牽起她的手。
鍾毓秀這才睜開眼,「要吃飯了嗎?」
「嗯,上桌了。」嚴如山牽著人起身往衛生間走,到門口將人推進去,「洗洗手吃飯。」
「哦。」
洗手出來,鍾毓秀瞧著眼前身形修長,滿身氣度的男人;從他回來開始,就變了,不再是下鄉隱忍的男知青,到如今,他彷彿是能擔起一切重擔責任的人,畢竟是嚴家長孫。
嚴家第三代沒有一個進軍隊的,嚴家父母倒是在軍中任職,卻沒有接班人。
「怎麼了?」嚴如山伸出手。
低頭看還有水珠的手,毓秀毫不猶豫的把一隻手放進他掌心;目睹嚴如山臉色微變,然後還冷靜自持的握住了那隻手。
鍾毓秀輕笑,出其不意的伸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又從他手中掙脫;偏頭狡黠一笑,快步往飯廳而去,開懷包含愉悅的笑意飄散開,獨留他一人在原地。
嚴如山摸了摸臉上的水,卻發現摸臉的手水更多;難得的眼角微抽,進衛生間拿了他常用的毛巾擦手擦臉,隨後又取了一塊兒小白巾出去,那是鍾毓秀專用擦手的。
到得餐桌前,在鍾毓秀笑意盈盈的眸光下執起她的手,輕輕為她擦淨手;毛巾放在旁邊椅子上,又執起身前的筷子塞她手裡,在她揶揄含笑的注視下開口。
「吃飯。」
郝南揉揉肚子,感覺有點飽是怎麼回事,還沒吃飯呢。
田尚國默默低頭,眼角卻瞟見郝南直愣愣的,突然有扶額的衝動;抬起眼瞼又見對面的兩人神情自若,一個雖然冷淡,另一個卻笑意瑩然,好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桌上四個菜一個湯,湯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