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在漢代已經很流行了。
不但在宮廷奏樂,甚至在軍隊的鼓吹樂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更何況蜀中多竹子,正是做笛子的好材料,所以在軍中找一支笛子並不算難事。
張嶷不但親自去找,而且還親自給坐在牆頭髮呆的馮永送了過來。
馮永試了試音,感覺與後世的差別不算太大。
熟悉了一下音調,想了想,既然說了要靜下心來,那便吹一曲清心普善咒好了。
前世到城裡的重點中學讀書,別人都有個什麼彈琴吉他之類很洋氣的特長,讓馮永有一種自卑感,他覺到自己就是個土鱉。
在同學的起鬨下,馮土鱉於是拿出了一支小牧笛,吹了一曲放牛曲。
這是他小時候跟著小姑姑去放牛時學會的。
那時候的他,坐在小河邊上,看著小姑姑站在那裡吹笛子,覺得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就是那一次吹笛,馮永成功引起了坐在自己前面那個女同學的注意,然後開啟了某種奇怪的開關,啊,不,應該叫興趣。
這時代的儒將要比武將受歡迎得多,羽扇綸巾就是標配。
周瑜是不是這個打扮馮永不知道,但諸葛老妖確實是帶戴葛巾,執白羽扇,進出還乘素輿,在公眾場所確實頗給人一種指揮若定的感覺。
這大概與後漢儒學興起,以及世人對知識的崇拜有關。
認為有學問的人指揮軍伍,乃是一種文韜武略能力表現。
馮永坐在城牆上吹了一曲,就連透過底下城門計程車卒腳步似乎都輕了幾分,生怕驚擾到主帥的雅興。
曲終後,一直站在身後的張嶷讚歎一聲,“馮郎君此舉,頗有名士風範。末將覺得,郎君還是不要穿這盔甲了,免得掉了身份,著儒服會更好一些。”
馮永擺擺手,“我還是覺得穿這盔甲安全一些。”
張嶷:
在等待王含查探訊息的時候,趙廣派人快馬傳回了街亭事情已經辦妥的訊息,這讓馮永終於鬆了一口氣。
馬謖這一回估計是真的讓諸葛老妖失望了,直接就被剝奪了三分之一的兵權,分出五千人給了楊千萬帶去堵隴山的北邊關口。
可惜的是句扶的資歷還是太低了,否則馮永就可以建議讓他來守街亭,這樣才有安全感。
不過現在趙廣和楊千萬正全力趕往蕭關和雞頭道,略陽有高翔守住番須道,除了在上邽後面有一條陳倉狹道能讓少量曹魏援軍過來,關中進入隴右的道路基本已經被堵死了。
街亭最有可能面對的,也就是從陳倉狹道趕過來的三五千人。
馬謖面對張郃的斷水包圍,好歹也守了兩天吧?
沒道理他領個一萬人,還是在城裡安營,對面只有五千人他還守不住,就算最後守不住,堅持個四五天不是問題吧?
自己從隴關衝下去支援,最多也就是兩天的時間。
把所有的細節都重新考慮了一番,馮永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馮永收到趙廣訊息的第二天,王含也回來了,並且帶回了山下的資訊:隴山下的汧縣從十天前就已經開始進駐大軍,一直屯守城內不動。
十天?
馮永屈指一算,奪下隴關,趙廣回冀城,然後昨天派人快馬送信到自己手上,正好用了八天,再加上今天,正好九天。
也就是說,自己奪下隴關的第二天,曹魏援軍就已經到了汧縣,與自己只差一天半的路程。
“城中主帥是誰,知道麼?”
馮永開口問道。
“城頭的大旗上寫著張字,末將還捕獲了幾個出城伐柴計程車卒,從他們的嘴裡得知,他們乃是從洛陽日夜兼程過來,是張郃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