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陌生的讓我驚恐,我有些害怕和他獨處的感覺。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他嘆了口氣,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癱坐在床邊,長吁出一口濁氣,掌心中傳來些微的疼痛,一看之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幾道深深的指痕。
如風的話還在我耳邊迴盪,我的心也猶在砰砰直跳,面頰上的兩朵紅雲越飄越深,想取出藏於袖籠的帕子擦擦汗,定定心神,可是翻遍了全身也沒尋到,想來是遺失在了回家途中。
呆呆的坐了好一會,煩躁的心情才逐漸平復,隨手翻開被子矇住了頭,自欺欺人的指望著這樣就能丟開一切煩人的事情,不去想它,它便不存在似的。
從那天起,我就下意識的開始躲避著如風,無論是吃飯也好,拉家常也好,只要是如風在場我就儘量退避三舍,我還沒做好面對他的心理準備,甚至我擔心那天的事會再度上演。
“雅兒,”這一日我才出了屋子,就被如風堵在了門口。
我往後退了好幾步,那日尷尬的情形又浮上了我的心頭,“如風哥哥,你找我有事?”
“雅兒,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你別放在心上,你不愛聽,我今後不再說那些話就是。”如風凝重的表情似乎表露出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番話的。“不要再躲著我。”
他的手向我伸來,在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縮了回去,轉而撓了撓頭皮,心頭最柔軟的那部分在不經意間被觸動了,我的如風哥哥沒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善解人意,一般的為我著想。
我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哥,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妹。”
他醉人的笑容裡帶著一抹淒涼的悲哀,可是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揉亂了我的一頭秀髮,也撥亂了一池平靜的春水。
我們談笑著往前廳走去,聽蓮正小心翼翼的舉著個托盤小步走在我們前面,盤中是兩杯清香撲鼻的碧螺春。
“聽蓮,有客人啊?”如風隨口問道。爹捨得拿出才託人從杭州帶來的新茶,看來來人的分量還不輕。
聽蓮神秘的笑了笑,“還不是那張媒婆嗎?”
“她來做什麼?”如風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偏偏聽蓮還不知死活的繼續往下說:“還不是給小姐做媒來的。”
如風一拳頭就揮在了牆壁上,“那個女人能做出什麼好媒,她最擅長的就是把黃花閨女往火坑裡推。”
“哥,爹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任憑那張媒婆舌燦蓮花,只要爹不答應她還能把我搶了去不成?”我很有信心的安撫如風。
“雅兒,我還是不放心,我們去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他轉向了聽蓮,“你管你送茶去就是。”
我和如風藏到了偏廳,這裡和前廳僅一牆之隔,不管他們說什麼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
一個嬌媚的女聲在喝了一口水後首先開了腔,“沈老爺,您再考慮一下,丁老爺家裡雖談不上家財萬貫,在我們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雅兒一嫁過去就能過上好日子,這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啊。”在稍做停頓後,她又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況且丁老爺的原配夫人體弱多病,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雅兒馬上就能扶正……”
後面的話我已經聽不下去了,如風也是氣的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我沈卓雅難道淪落到給人做小的地步了,何況對方還是個糟老頭。
如風扯起我就闖到了前廳,“義父,萬萬不可啊。”
左側坐的那名女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她一手拿著面鏡子,另一手不停的撥弄自己的髮髻,騷首弄姿,賣弄風騷,她手指蔻丹殷紅,面頰豔若桃李,可惜顴骨過高,嘴唇太薄,破壞了一份風韻猶存的嫵媚。
“義父,那丁老爺是什麼樣的人,村子裡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