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差錯嗎?”她聲音沉沉,震得我心中慌亂,“西府統將陸機涼率騎兵兩萬,從伊祁山西北部繞至匈奴大軍後方,進攻匈奴盤踞古襄草原的營寨,大勝而返。七月初一,至懷古山北,遇暴雪,次日,雪停,遇匈奴從前線退回的重灌騎兵,兩萬兵士,無一人還。”
像是被一大團雪砸中,我腦中空白一片,下意識轉身就往山下跑。
“阿纓。”阿函用力拉住我,“你去哪兒?”
“哪兒?”我茫然看著她。
“我現在去西觀城,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掙脫她:“懷古山在哪兒?我要去懷古山!”
“阿纓,你冷靜點。”她追上來,非常努力地抱緊我,“阿纓,無一人還,不是無人生還,還有希望。我們先去西觀城,先搞清楚我四叔的對策,聽四叔的安排好不好?”
我回抱她:“阿函姐姐,我阿爹沒有事的,對不對?”
她聲音有些哽咽:“對,你阿爹那麼厲害,刀法全天下無人能出其右,意志力更是驚人,當年他能從修羅般的戰場救回越離夫人,如今定也能從匈奴手裡逃脫,何況蒼喬主力軍十幾萬人,怎麼可能救不回來,還有我們四叔,定有對策……”
她說個不停,我也不停點頭,眼淚簌簌往下掉落,猛然間又緊張起來:“阿川,函姐姐,阿川,阿川他也去了北疆,他……”
“他和剩下的五萬西府兵走青河一線,穿過伊祁山至北疆,援助蒼喬北疆大營。”她撫摸著我頭,“沒事的,他沒事。”
我擦乾眼淚,看著阿函,她也抹掉眼淚,又抹了抹我眼角重又湧上的淚水,堅定對我道:“我們即刻出發去西觀城。”
我們連夜出了西洲,剛到西觀城,阿朗哥哥已候在城門。
我顧不上下馬,便開口問他:“我阿爹有沒有訊息?”
他眉峰微微動了動:“有。”
我滑下馬,跑到他眼前,焦灼看著他。
“還活著。”他輕輕扯出一個微笑。
“真的?”
他點點頭。
我又問:“真的?”
他又點點頭。
我小心翼翼看著他:“你不是騙我吧?”
他看著我,不說話,只搖搖頭。
“你騙我。”
“沒有騙你。他們去搜過那片戰場,沒有找到你阿爹,很有可能還活著。”
“會不會被匈奴人擄走?”
“如果被擄走,匈奴人會來談條件,到目前為止,都不見他們有動靜。”
我看看他,又轉頭看著阿函,她向我露出安慰的眼神。
阿朗繼續說道:“蒼喬大軍已在全力搜救,越離夫人將王都的暗衛都調出來了,四叔說,緊要關頭,不宜輕舉妄動,他叫我們先去蒲鎮軍營。”
阿函點點頭,問道:“阿川沒事吧?”
我抬頭看向阿朗,他溫聲道:“他沒事。”
我心中依然感到不安,阿函與我寸步不離,我去看金摶他們練兵,她跟著,我聽阿朗哥哥與將士們聊天,她亦跟著,我在屋內團團轉,她則坐在一幫看書,我睡覺時,她便躺在我身側。
夜深人靜,我自床上坐起來,她“刷”地一下也跟著坐起來,聲音緊繃:“你要做什麼?”
“我渴了。”我下床倒了杯水,大口飲盡,又倒了杯水給她。
她的雙眸在暗夜中清亮無比,在微弱的燭光下似乎是研判了一下我的神色,方接過杯子,抿了口水。
“阿函姐姐,你讓我走吧,我覺得我阿爹沒有死,他需要我去救他。我是他的女兒,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必須去找他。”
她喝了口水,默了半晌,道:“阿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