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裡,本少就是那種時時刻刻計算的人?”裴襲夜不滿,轉身面對著她,雙手負後瞅著她,非要她給個答案不成。
“難不成你單純無害?若是單純無害,堂堂北王殘暴陰毒的傳言是哪兒來的?別裝無辜,老孃我有透視眼。”冷叱,他這外表著實無害,但傳言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有數。
“能透視到哪兒?看見本少的心肝脾肺?還是看著本少沒穿衣服?”嬉笑,說不了三句話便開始不正經。
“你有什麼可看的?裴錢貨,你以過幾招為藉口,其實就是想讓我跟你鬥嘴是不是?”雙臂環胸,嶽楚人瞧著他怎麼也不像要與她過幾招的模樣。但是這廝又笑得那麼開心,或許只是想與她鬥鬥嘴罷了,想必這世上,能與他這般說話的,也僅她一人了。
“你不與本少一同回去,那麼說幾句話也不肯?”果然,裴襲夜笑嘻嘻,是真的沒打算與她過招。
“別再說這個話題行麼?非得我翻臉你才舒坦?”微微擰眉,嶽楚人不喜這個話題。
“別翻臉,本少不說了便是。不如咱們說說,你的清白之身?”聳肩,他可愛的模樣與齷齪的話語完全成反比。
“裴襲夜,給你最後一次警告。”冷臉,嶽楚人眼光如刀。
“好,不說了。不過臨走時容本少說最後一句,繼續保持。”點頭如搗蒜,最後又說了一句他心中所想。
“與你何干?”要她繼續保持清白之身?這話聽著真是彆扭,好像她和他有私情一樣,但是又無法反駁。
“當然有干係,若你不是清白之身了,本少會生氣。”上下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將眼睛裡的神色都遮住了。
“生氣?裴襲夜,我真想噴你一臉狗屎!老孃是不是清白之身幹你屁事?你我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干擾我?”怒極反笑,嶽楚人對這人極其無語。儘管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聽著讓她著實不爽。
沒有別的反應,他反倒笑得很開心,“噴本少一臉狗屎?你還有這技能?表演一個本少看看。”對嶽楚人那句噴你一臉狗屎相當有興趣。這世上罵人能罵出花樣的,唯獨眼前這一人。
“滾蛋。”嶽楚人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修長的背影寫滿了氣憤和無語。
快步走向馬車,戚峰遠遠的就瞧見嶽楚人冷臉的樣子,雖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是裴襲夜又過分了。
“王妃,您沒事吧?”伸手扶著她上馬車,戚峰一邊低聲道。
“沒事,回去。”嶽楚人簡練回答,隨即進入馬車。
快速離開郊外,獨留原地的裴襲夜望著那遠走的馬車眸光悠遠。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從小到大,凡是入了他眼的,終會落入他手中。這一次也一樣,他信心十足,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初六,太子豐延紹大婚。
從清早開始,整個皇城便熱鬧非凡。平民百姓雖是不能進入皇宮觀禮,但是太子妃閻蘇進宮的儀仗卻是能看得到。禁軍不封路,百姓只需站在路邊,就能親眼目送著儀仗從眼前經過。如此盛世,就是不懂事的娃娃也要參合。
豐延蒼與嶽楚人一早便直奔皇宮,宮門開兩道,一會兒儀仗入宮的隊伍由這兩道宮門經過,紅毯鋪地,綿延出去沒有盡頭。
觀禮,朝臣外賓等等聚集在長貢壇兩側,烏泱泱的都是人,放眼望去都是人頭。
進宮之後便來了這裡,按著時辰,還有半個時辰太子妃的儀仗才會進宮,眾人早早的等候在這兒,身子禁不住的都有些站不住了。
豐延蒼的位置在左側最中間,面前便是長貢壇,共有十六階臺階,漢白玉雕砌,太陽照在上面泛著刺眼的光,讓人睜不開眼。
嶽楚人在他身邊,華服拖地,可謂是盛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