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推他臉,嶽楚人輕笑,“傻樣!”
抓住她手握住,豐延蒼長舒口氣,“還是和你一起好。”
“我也這麼覺得。”倚靠著,嶽楚人盯著他懶懶道。
“從此後走到哪兒咱們都一起不分開,若哪一天再睜眼你不見了,我覺得我會瘋。”面色平靜說著,但沒人會懷疑他說謊。
“所以這兩天你總睡不好。”一個晚上,他總是會醒來幾次,每次醒來他都會起身看她一會兒。她都感覺到,想來便是這一次事情把他嚇著了。
“你都知道?”豐延蒼微笑,如此耀眼。
“嗯,我又不是沒感覺木頭人。”點點頭,每次她都知道。
“下次我動作輕點。”抬手摸摸她臉,溫柔如風。
蹭了蹭他手,嶽楚人猛睜大眼睛,“還有一事似乎咱們都給忘了,他都出生幾天了,但還一直沒有名字呢。”
豐延蒼幾不可微揚眉,“是啊,把這事兒給忘了。”
“咱們這父母當,取名字事也能給忘了。”無言,她自己都覺得他們倆太失職了。
“現取也不晚,姓氏是我,按照皇家族譜,第二字為年,後一個字你來取吧。”豐延蒼很看得開,反正不管取什麼字,還是得姓豐。
嶽楚人眨眨眼,“非!”
“何意?”豐延蒼微微歪頭,不解。
“沒什麼意思,只是他這些是是非非中出生,理應紀念,讓他知道,他活下來不易,日後珍愛生命。”還有另外一層,那就是裴襲夜。裴一字取上半部分,也算是為了感謝他吧。就算不刻意想,只要看到了孩子,她總是會想到這孩子是他給接生,想忘都忘不了。
豐延蒼沒過深研究,點點頭,“好,豐年非,倒也不比豐年潼難聽。”
輕笑,“你這話若是讓閻蘇聽到了,跟你拼命。”
“實言,確實不好聽,雖然寓意是好。”很認真評價,或許也是為了逗嶽楚人開心。
臨近年關,這天氣也愈發涼了,但鮮少下雪,倒是下了幾場雨。不過雨水很冷,空氣也潮溼,一時讓人覺得還不如下雪了。
皇城裡來人還好,但北疆人卻是有點受不了了。
一個個彪悍漢子穿比北疆還要厚,遠遠地一看像頭熊似。
叮噹抱著豐年非暖房裡慢慢來回走動,可能是因為睡太多了吧,今兒倒是很精神。睜著眼睛眸子漆黑亮晶晶,乍一看和嶽楚人像極了。
叮噹笑眯眯,不時低頭逗逗他,便是這麼轉一天她也不覺得累。
暖房門開了又關,叮噹沒回頭看,這暖房裡只有她和奶孃會出入,那麼進來自然是奶孃。
“他還不餓呢,奶孃你去歇歇吧。”聲音不大說著,語氣愉。
“抱來給本少看看。”驀地,身後響起低沉男音,叮噹嚇了一跳。
回身。入眼便是一身黑袍裴襲夜。精緻臉龐沒表情,看起來有點陰森森。
叮噹嚥了咽口水,屈膝福身,“奴婢見過北王殿下。”
“嗯,把孩子給本少看看。”視線注視她懷裡孩子身上,因著沒表情,所以讓叮噹是心裡沒底。
抱著小世子馬上就跑?不過她可能跑不過他,因為他會武功。若是乖乖聽話給他,他不會傷害小世子吧?王妃受苦難才生下來寶貝,決不能讓人傷害了。
“想什麼呢?本少若是想傷害他,早接生時候就掐死了,還會等到這時候。”冷聲,裴襲夜向前一步直接伸手將豐年非從叮噹手裡搶了過來。
叮噹不想給他,但又搶不過,又怕用力了再把小世子傷著,只能眼睜睜看著小世子落了裴襲夜懷裡。
低頭看著懷裡小娃兒,裴襲夜唇角彎起,梨渦淺淺,整個人看起來和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