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滿是固執。
眉峰蹙起,嶽楚人長嘆口氣,原來,他內心裡是這般想的。唉!
“媽媽。”豐年非不知何時跑了回來,抓著她的裙子,正仰頭看著她。
“兒子。”低頭看著他,笑容重回臉上。拉著他的手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將他置在身邊,用袖子擦了擦他滿額頭鼻尖的汗珠,滿目溫柔。
“喝水。”簡單的說著自己的要求,嶽楚人趕緊給他倒水喝。
“兒子,這樣跑累不累?在北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樣?”束起的頭髮溼漉漉的,都是汗。
豐年非理解不了那麼多的話,眨著眼睛看著她一邊大口的呼吸。
“你聽不懂是麼?沒關係,長大了就懂了。那不如你跟媽媽說說,你父王、、、、他好不好?”低頭看著他,這句話他應當是能聽懂。
“父王,好。”果然聽懂了,提起裴襲夜,他自是知道指的是誰。
笑,嶽楚人摸著他的小臉蛋暗暗搖頭,“那除了父王還有誰呢?有母后麼?”
眨眨眼,小腦袋搖了搖,沒聽過母后這倆字兒。
點點頭,嶽楚人明白了,北疆那個皇宮裡,自始至終也沒個女主人。
“寶貝兒,以後見到了父王的女人,一定要叫母后,知道不?”費力的把他抱起來坐在腿上,嶽楚人一字一句很認真的教他。
豐年非似懂非懂,但很乖巧的點頭,就這態度,十分招人喜歡。
“真乖。”俯身親親他的小臉兒,嶽楚人要‘幫忙’的想法也愈發的肯定。
新年到了,裴襲夜也沒離開,無需問,他若是走的話,必定會帶著豐年非離開。而且這事兒根本沒得商量,嶽楚人也沒打算商量,到時就讓他帶著走算了。
這裡相較於皇城,年味兒不濃,但卻有另外一種滋味兒。放眼四方,皆是翠綠的顏色,護衛又不知從何處弄來了許多開的正豔的花兒,紅綠相間,正值新年時,雖有違和,但在嶽楚人眼裡卻相當親切。
不枉眾護衛堅持不斷的往湖裡投放竹蟲兒,還當真的養出了一條魚王來。雖不至於那麼龐大,但供十幾個人吃,完全不成問題。
宮裡派來了御廚,新年的大餐有了著落,從一早,竹林裡的廚房就沒消停過。一眾護衛給打下手,熱火朝天的。
叮噹陪著豐年非玩兒,其餘的事情她完全不用插手,不過卻是瘦了一大圈,眼睛都大了。
還有兩個月就到臨產的日子了,拖著一個不消停整日伸胳膊伸腿兒的小傢伙嶽楚人也很累。吃過了早膳她就又回到床上躺下了,不過又睡不著,肚子裡的小東西翻騰的厲害,沒辦法她就專門趁著他翻騰的時候摸他。若是哪一下摸得準,能夠摸得到他的小腿兒,那個時候她就稍稍用力的碰一下他,以做懲罰。
這樣玩兒著也挺有意思,她自己也不時的笑出聲,讓這小混蛋淘氣,待得生下來了,她非得先打他一頓不可。
快晌午了,嶽楚人剛準備起床,就猛的聽到外面響起不尋常的聲響。下一刻,叮噹的驚呼聲傳來,然後就是噠噠噠的快跑聲。
撐著床坐起身,還沒等她完全坐起來,那邊叮噹就跑了進來,而且懷裡還抱著豐年非。
“王妃不好了,王爺和北王打起來了。”她一副受驚嚇的模樣,懷中豐年非卻相對淡定的多。
擰眉,“打起來了?”
“是啊,您要是去看的話也成,不過得離遠點。”放下豐年非,叮噹蹲下給嶽楚人穿鞋。
“兩個人都有病,大過年的怎麼打起來了。”穿好了鞋,嶽楚人快步的走出去。
走至門口,果然,湖對面的竹林中,兩個人影在飄來蕩去。
嶽楚人停在那裡,有片刻的失神,因為這場打鬥,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