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還死鴨子嘴硬,就是不向他開口求援。
這讓他怒氣更高漲,聲音也難得的透露了情緒,
“起來,我帶你走出去。”
“我這個樣子像個白天來、晚上走的觀光客嗎?我要上山。”路紅音沒動,不過倒是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很好奇他突然竄升的怒氣。誰惹他了?
見她還在石頭上準備坐以待斃,風馳月只好伸手將她強拉了起來。
“幹嘛啦,野蠻人,放手。”路紅音掙扎著要他放手,然而他的手卻如同手銬般的緊扣著她,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反而因掙動而讓腳後跟踢到了石頭。
“痛!”她忍不住輕呼。累積了一下午的不順利和疲累,因腳板的疼痛而跟著崩潰,她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她的淚水沒預警的決堤,讓風馳月前所未有的感到驚慌失措。
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是陌生的,眼前的景象也是他不曾碰到的。他發覺自己竟然無法冷靜的思考該如何處理,不過他很快就想起大哥和雨娃相處的情形。
他輕輕的將她摟到胸前,讓她抽抽噎噎的哭聲直接敲打進他的心,僵硬的左手也猶豫的輕拍上她微微抽動的背。
“不要哭了,好不好?”他試著安慰她。
不過顯而易見的,他安慰人的功力是差透了,因為路紅音直覺的認為他是覺得不耐煩。
“我偏要,我就是要哭。都是你,我今天這麼倒黴都是你害的。哇!”像是要證明自己說得到做得到。路紅音哭得更用力了。
風馳月被罵得莫名其妙,他才見了她兩次,怎麼就成了罪人?他下午幫了她,現在又貢獻身上的襯衫當免費的手帕,這還叫害了她?
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他該推開她,冷眼旁觀的離開,這才是冷漠、無情、有著鋼鐵般意志的風馳月,也才是他一向的作風。
可是,他做不到。看到她的淚水,他就是做不到。沒來由的,他的眼前又浮現一個蘋果般的臉龐。
當年的小女孩,也是這樣牽絆住他的。雖然當時他才九歲,卻成熟有主見的讓許多大人自嘆不如。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相同的情緒,所以將用於他的信物給了她,約定了相守一生的承諾,這也是他這次來臺灣的目的。可是,懷中的她,為什麼也能牽動他的情緒,甚至比當年更劇烈、更深刻?
“別哭了,我帶你上山吧。”聽到她的哭聲逐漸變小,他才又開口,同時刻意放柔音調,免得又讓她誤解,到時她如果又要大哭一場,他的襯衫已經全溼了可沒辦法再承受相同的浩劫。
大概是哭累了,路紅音總算抬起頭,一看到他胸前溼淥淥的一片,不禁笑了。反正仇已經報了,她索性不再倔強。不過雖然掏出了口袋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她嘴巴還是不饒人的碎碎念。
“又不知道人家要去哪裡,還好意思說要帶人家上山。”
風馳月似有若無的牽動嘴角,對她的話並不計較。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月亮都出來了,再不趕快回去,姑婆肯定又要掛心了。
“你要到這裡?”看到紙條上的地址,他有點意外。她要去姑婆家?姑婆說她請了個看護兼營養師,難道就是她?
“你不會不知道地吧?”路紅音擔心的問。天色已經暗了,根本就不會再有人出現,他現在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千萬不可以丟下她啊!
她反射性的抓住他的手臂,哭泣前才告訴自己絕不求他的豪語早已不復見,現在的她,願意承認自己只是個弱者,一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弱者。
她的舉動讓他哭笑不得,她就這麼信任他,絲毫不擔心他有可能是壞人嗎?容易迷路、又哭又笑、沒有防衛心,真像!
搖搖頭,他拋去腦海中兩張同時出現的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