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捂著腹部,轉而對她說:“你留在這照看孩子,我很快就回來。”
月嫂面色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頭,鬆開了手。
倪初夏挪著步子,走出病房,因為是中午時分,走道並沒有太多人。
慢悠悠來到樓梯處,看著一層層的臺階,傷口隱隱作疼,於是放棄走樓梯,選擇電梯。
憑著直覺,按下最高層病房。
護士站只有兩位值班的小護士,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話。
瞧見倪初夏走過去,兩人立刻停止談論,一本正經地面對電腦螢幕。
“請問,厲澤陽在哪個病房?”
護士抬眼,發現她身上穿著病號服,狐疑說:“你是誰?”
聽到她的質疑,倪初夏的心裡已經能確定七八,開口道:“我是他妻子,請問他在哪個病房?”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另一個護士面無表情開口。
“是嗎?”倪初夏掃了兩人一眼,轉而朝病房區走去。
護士急得提高聲音,“哎,我說你要幹什麼?”
見她不回話只顧往前走,小護士臉色一變,從護士站跑出來,攔住她的去處。
倪初夏美眸淺眯,冷聲道:“我可沒聽說過軍區醫院不給人探望病人的?”
“這……那是因為……反正你不能亂走。”話語,有些語無倫次。
倪初夏朝她一笑,“我今天非要找到他不可。”
說著,推開她的手繼續向前走。
就在小護士想再次上前攔她,走道一側的門從裡面開啟。
倪初夏下意識看過去,與那人視線相撞。
裴炎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神色錯愕,等反應過來,人都已經進了病房。
小護士似乎心有不甘,想把她叫回來,但又不敢輕易進房間,只能站在門外乾著急。
“回去值班吧,這裡沒你什麼事。”裴炎出聲打發她離開,轉而走進病房。
病床上的人還沒有醒,一天一夜過去,胡茬已經冒出一截。
倪初夏很慢地挪過去,在病床邊站定。
臉還是那般俊朗,只是少了平時待人對事的冷意,現在躺在這,倒與孩子一般。
也不過幾天的時間沒見,可她卻覺得隔了好久、好久。
得知自己可能要生的時候,她唯一念的、想的都是他,心裡的恐懼並不是來自即將生產,而是怕他回不來。
經歷過多次的離別,可仍就沒有習慣。
如今,見他躺在這,時間似乎一下倒退到了那次在西北。
擔驚受怕許久,看到他的那刻,如同劫後餘生。
“夫人,您別擔心,醫生說少爺今晚就能醒來。”裴炎輕聲安慰。
倪初夏收回思緒,平復情緒後轉過身,“他一直沒醒?”
裴炎先是搖頭,而後像是想起什麼,說道:“送來醫院的時候短暫地醒過來一次。”
那時,搜救隊找到少爺和飛揚的時候,兩人都是昏迷不醒。
他趕到的時候,光看身上的汙血也知道,傷的並不輕。
坐在救護車裡,醫生清理傷口,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被海水浸透的泛白,而少爺原本就受傷的右肩早就裂開,深可見骨。
就是這樣的情況,他醒過來,第一句話是詢問飛揚是否活著,而後叮囑他瞞住他受傷的訊息。
儘管他沒有說瞞著誰,但裴炎卻知,他說的是夫人。
本想告訴他夫人那時的情況,可話還未說出口,人已經再度昏迷。
倪初夏微微垂下眸,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問及出事時的情況,只是詢問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
裴